君京澜的眼神高傲冷漠,声音凛然:“我无法给予任何人庇护,我只能竭尽所能,争取应有的权利。”
“哈哈哈……”贺麟元大笑着,笑声充满了挑衅和轻蔑。
伊长生站在君京澜身后,沉默不语。
他清楚自己此刻无法插手其中。
作为缘生宗的弟子,他虽然与贺家早已决裂,并且改了姓,可却无法改变自己贺姓的身份。
沈诗瑶偷偷瞥了伊长生几眼,看到他那忧心忡忡的表情,心中稍感安慰,幸好伊长生与贺家无关。
若他与贺家有着牵连,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风谷州的其他人纷纷投来公冶长几眼审视的目光。
公冶长没改名前,也是姓贺啊。
公冶长脸色阴沉,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与贺家毫无关系!”
“哼!公冶长,你敢对此发誓吗?”沈言生怒喝一声,差点触及脸上的伤口。
“我心如明镜,毫无愧疚。”公冶长的声音坚定有力。
“你确定和贺家没有任何联系?那为何要设下诛杀阵法?”沈言生的声音带着质问之意。
公冶长脸色阴沉,他所布之诛杀阵,唯有为了在得到异兽后,将异己一扫而除。
“沈宗主,请不要再提了,贺宗主已经否认了。”独孤安不忍见内耗,试图化解局势。
风谷州实力薄弱,再次内讧,只会让旁人嗤之以鼻。
呈安听到三人对话,不屑地讥讽道:“难道我们贺家连阿猫阿狗都收?一个七千多岁,才刚晋升至炼虚后期的人,我们贺家可不会看上眼。”
公冶长双眸微垂,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保持沉默。
晋升至炼虚后期,意味着寿命可达万年。
“你说得轻巧,你自己又是几级炼虚后期?”沈言生不服气地反问道。
他觉得呈安的话是在羞辱他,如今七千多岁,仍然停留在炼虚中期!
一般来说,能够晋升至炼虚境界,都是有着不凡机缘的人物。
“三千岁时,我已晋级至炼虚后期。”呈安自信之气溢于言表。
一干浅薄之辈,竟以为五千岁前达到炼虚层次就足以自鸣得意?
“何等不可思议!”沈言生惊愕欲语止步。
诸般修士皆知,修行愈深愈难。
金丹之前,在资源充足的情况下,勤修苦练,最多十年即可一级晋升。
然一旦晋升至金丹之境,便须凭个人天赋。
才晋级元婴,须天赋异禀,勤奋修行,百年内定可晋级。
然晋级至化神之后,仅凭苦修已不足。
此时除修行外,尚须谋机缘、得气运相助,幸运者或能觅得晋升机缘至化神之层。
化神之后的晋级之路,实若登天难。在五千岁寿元即将耗尽之际,能晋级至炼虚境都算是幸运。
然而,呈安竟在三千岁之时,已达炼虚后期,这实在匪夷所思。
他扫视在场众人,除了蒙面黑衣外,众人双目瞪大,紧盯着他。
“你们这副惊讶的模样看得出你们是见识不广!”
呈安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还见过千岁之前晋级的例子。”
“好了,呈安,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赶紧解开这领主之阵,别忘了我们还有重要任务要完成。”何首的声音打断了呈安的话语。
黑衣老者一直在打量君京澜,发现无论他们说什么,君京澜都面不改色,似乎对他们提到的事情毫不在意。
这种坚韧的心性,让他知道君京澜不可能被征服,只能除掉。
黑衣老者更加好奇,之前那绝世珍宝到底是什么?
又落入了谁的手中?
呈安恭敬地对黑衣老者说道:“遵命,但何首,我们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人之死,与他们无涉,必是暗中强者所为。”何首冷漠地挥手说道。
何首心中疑惑,那隐藏在暗处的人修为如何?
然而,那一瞬间释放出的毁灭性气息不可伪造,这种恐怖的力量绝非普通阵法之中之人所能拥有。
尽管飞天大陆除了楚晏礼无人能及其实力,更无合体期强者,但那位散发出威压后又隐匿不见的神秘人又是何方神圣?
风谷州众人闻何首之言,面露惊异,几十位炼虚之死在这位老者眼中似乎微不足道?
然而,在贺家看来,几十位炼虚之死似乎理所当然!
呈安挥手唤来黑衣人,指派他们去破坏阵法。
“二师兄,我们该怎么办?”沈诗瑶紧张地询问。
“无需担忧。”君京澜深沉地说道。
他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若没有全盘计划,他绝不会轻易与贺家为敌。
呈安的目光落在君京澜身上,“你自信颇强,领主之阵虽然强大,但你的对手是贺家,贺家岂会轻易妥协?”
“只需破坏掉十八个阵眼,便能攻破这阵法,我说的没错吧?”呈安眼中透着轻蔑。
“然则你应当知道,破坏阵眼者必死无疑吧?以十八位炼虚为代价破阵,贺家果然大手笔。”君京澜凤眸深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什么!?为破阵而牺牲十八位炼虚?”徐家家主震惊无比,声音中透露着莫名的情绪。
陈家家主不禁惊讶地道:“贺家竟然宁愿损失十八名勇士也不愿妥协,这位君公子所言难道属实?”
“贺家之所以能够掌握飞天之力,实力之强我们望尘莫及啊!”
“周家主,你究竟立场如何?刚才你还自称风谷州之人呢?”沈言生严肃质问。
一位年迈的老者出声道:“若让他们破阵,我们必遭覆灭,绝不可行!必须阻止他们!”
老者一出言,风谷州众人陷入沉默。
十八名炼虚,而他们场中却不足十位炼虚,又岂能与之相抗衡?
且炼虚之间仅一级之差,却仿若深渊难渡,难以逾越。
一个人之威,足以绞杀众人。
又有谁敢踏前一步,阻止他们破阵?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君京澜,期待他能够阻挡贺家的行动……
呈安听到众人的声音,一计已在心头萌生。
他凝视着风谷州的众人,“若你们心切如焚,何不向此君公子求情,只要他自愿解除阵法,或许我会斟酌考虑,宽恕你们的罪行?”
“你是否有此权力?”独孤安神色庄严地质问。
呈安兴致盎然,“当然有此权力,若你们能促使君公子交还所得之物,或许我还能施舍几枚元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