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升升拉着金福祥蹲在高台后静静等着。
“咚咚咚咚咚”,金福祥心跳如雷,既累又紧张,还不敢大口喘气,憋得满头大汗。
凌月当空,午夜将至。
一道黑影如箭矢疾行,几个纵跃竟然就到了黑鼓近前。
金福祥瞳孔一震,歪头看向鹿升升。
但见此时的鹿升升竟然毫无意外之色,他更一头雾水了,城内修炼者不是无法使用灵力吗?
鹿升升轻轻摇头,白了金福祥一眼,一脸嫌弃。她都能使用魔气,别人为什么不行,神逐城限制的只是灵力而已?
那道黑影停在黑鼓跟前,一挥手甩出几道符,一一附在鼓边铆钉之上。整个黑鼓竟然急剧缩小,从需要十几人才能抬动的巨鼓变成孩童腰间的小花鼓。
“咔哒”一声,原本放在鼓面上的两只鼓槌掉到地上,黑影弯腰去拾。
鹿升升眼疾手快一个俯身冲刺,翻身一滚将鼓槌抢在手中。
“老城主,大晚上不睡觉,您来这干什么?”
黑衣人身形一顿,闭口不语。眼看着鼓槌被人抢走,转身便想溜。
金福祥也趁机从高台后面紧跟上来,与鹿升升一前一后堵住黑衣人的路。
黑衣人再次改变方向,朝侧方纵身疾奔。
刚迈开步,就有一条长绳像是活了飞掷而出,缠住了他的左腿。
金服生顺着绳子方向看过去,另一端长在夔的手腕上,正是当初将他五花大绑的那根筋。
黑衣人挣了两下便也停下不动了,似是晓得这条绳子的厉害。
“老城主,你就别故弄玄虚了。我都在这蹲好久了,你的动作实在太慢,难不成真的是年纪大了,腿脚确实不中用? ”鹿升升抱臂讽刺道。
“举行仪式那日就不该留你。”黑衣人终于开口,正是老城主的嗓音。
“不装啦?说实话在你还没来的时候我一直担心今晚会扑个空。如果今晚扑空,那明天就不好办了,毕竟全城百姓都在等着斩夔。”
“是我露出破绽了?”老城主带着点儿好奇地问道。
他一直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不该惹人怀疑。
鹿升升“噗嗤”一笑,继而说道:“也不算很明显的破绽,只不过金福祥都看出你有问题了。”
“你的问题大了去了。”金福祥壮着胆子嘲讽了一句。
“不妨说说,解决你俩不急于一时。”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问题。从不过问城中事,一切交由副城主操持。唯独在有关于鼓和仪式的事情上积极响应,做了该做的事。”
“做该做之事不对吗?”老城主倒还真不明白了。
“你总在一些特殊的节点和问题上诱导百姓,始终是第一个发声的人。”
“城主自有城主的责任。”
“你忘了你是个凡人。”
鹿升升觉得这个老城主实在脑子不开窍,还不如金福祥。
“看见妖兽得恐惧,看见失控得慌张,看见侍奉您多年的副城主惨死至少得有那么一丁点悲伤。你却始终处在冰冷的旁观者位置。”
“还真是麻烦。”老城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