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灌体又外泄，不受控制，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容器，或者是通道，接通了两端维持了平衡。”

  “你的眼睛看不见，不要揉，里面生出霜花。”

  傅行云眼前的鹿升升已经算不得一个“人”，周身上下结出大朵大朵的的花，没有一处完好，活脱脱一个人形肥料。

  鹿升升此刻已经好了许多，正如她所言，身体倒像是一条廊道，一入一出之势给她腾出些许生存空间。

  毒王？是花神灵露培育出的那个东西吧？如果一直维持灵力出入的平衡算不算解法？难道往后只能在这灵力温泉中度日？霜花又是什么？

  傅行云见鹿升升沉默，以为是她疼了或者又有别的状况。

  “是哪儿又疼了？”

  鹿升升没有理会，继续沉浸在她的猜想中。

  “仙君，毒素吸收灵力会结出花，是不是灵力枯竭毒素也会消亡？”

  “灵力枯竭就会吸食你的血肉，直至血肉也消耗殆尽。所以灵力枯竭便是......死期。但你很特殊。”

  “因为我直到现在还活着？”别人不知道，鹿升升最清楚不过，她不过靠着神器千世台的神力，还有与应龙结契共生罢了。

  “丹霞长老直言闻所未闻。”

  “仙君，你说有没有可能，让花一次开败？”鹿升升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它不是爱吸灵力么？那就让它一次吸个够！

  “胡说，哪能一次开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傅行云盯着诡异绽放的鹿升升，他觉得鹿升升又要胡来，性命攸关由不得她乱来。

  “哦，我就是问问。”鹿升升悻悻地闭上眼，挪了下位置，轻轻蹭了蹭温泉池壁，想要借助刮蹭的力道给后背解痒。

  过于疲乏的她就在浮浮沉沉的温泉水中又昏睡过去。

  傅行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不遵循万物生克之道，这与他修炼多年的观念完全相悖，也是他无法相信的。

  他静静盯着池水中沉沉睡去的鹿升升，就片刻工夫，她就即将被疯长的花团簇拥淹没。

  “......”

  傅行云开始用手去掰鹿升升脸上的霜花，剔除一朵，血珠又会结成更大一朵。

  “鹿升升，能听见我说话吗？”他必须不停地掰掉新生且越来越大的霜花，否则就会堵住鹿升升的眼耳口鼻，也许还没被毒素吸干抹净，就先窒息而亡了。

  鹿升升昏昏沉沉听见傅行云又在叫她，再次睁眼。可是这次她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我的眼睛......”鹿升升抬手想摸一下她的脸怎么了，可一抬手发现整只手上长的都是硬硬的那种结晶物。

  “你别动。”傅行云焦急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无措，他的判断也许出了差池，灵力温泉并不能维持平衡拖延时间。

  鹿升升被他短而急促的声调吓唬住了，真的不敢再动。

  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倒真不是她不想动，实在是吃力难为。

  傅行云倾身一跃也进了灵力温泉池，脑中仅存的念头唯剩下鹿升升不能就这么死了。

  “霜花长的太快了，你会窒息。”

  他一遍又一遍反复剔除鹿升升口鼻下的霜花，不知不觉鹿升升周身已经化成由无数小花组成的一团巨大“绣球”。

  鹿升升大致明白傅行云的意思，看来横竖都是一死了！

  “仙君，认识你挺高兴的。”

  说完鹿升升心念一动，运转体内汹涌澎湃的灵力催动了神器千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