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鹿升升认识到溟溺水了的时候，她觉得非常荒诞。

  鲛溺水了？

  她想也不想，向溟的方向游去，只在一动的瞬间，她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她有用了在水中匪夷所思的速度，是先前她见过溟的速度。

  溟被带到岸边时，已经被呛了个半死，他一边咳水，一边带着自我嘲讽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

  “这若是被......咳咳，旁人看了去，不得笑掉......大牙！咳......”

  鹿升升从白玉坠子取出一件罩袍给溟披上。

  她从未想过鲛从海中来到陆上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她只是以为溟会有什么术法，变出两条腿随她四处溜达着转转，不合心意再回到水里罢了。

  “疼不疼......”

  鹿升升有点儿问不下去。

  “哭丧着脸干什么，不过是尾巴分裂成两条腿！不过还真挺疼的。”

  鹿升升不想也知道一定非常疼，溟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连嘴唇都没了颜色。

  “你还能回到水中吗？”

  “你放心吧，我可以的，只要鲛珠在，我就能回去。所以我才把它给了你，别人我可不放心。”

  鲛珠离体就能生出双腿，是他们鲛族的特性。

  将它交给男性则性别分化为女，倘若交给女性，性别分化为男。

  溟想的很清楚，如果它注定离不开这个地方，迟早要在陆上生活，它也不愿余生都困在这个小水潭里。

  既然怎么都会失去鲛珠，放在它唯一的朋友鹿升升那里，比交给一些奇怪的人更为可靠。

  鹿升升看着那个已不再是那个无性别的神秘种族，感叹上苍造物对鲛的偏爱。

  此时溟分化性别过后的红发碧眼，显得气质更为高贵艳丽，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神只，连鹿升升都无法移开视线。

  “你没了鲛珠，又才生双腿，今天便不去转了。你等着我。”鹿升升交代了一句就又离开了。

  她是去给溟找衣服的。

  由于深知她费衣裳的独特运气，从回宗门后便备了十余套弟子服在白玉坠子里。

  可是她的弟子服领的全都是女款，不适用溟。

  鹿升升跑到章客长老跟前讨了两套。

  章客长老对鹿升升是有求必应，这丫头一出手不同凡响，驯化进度飞快，他做梦都不敢想两个来月就解决了他多年都束手无策的难题。

  这晚，鹿升升再次垒起火堆点燃。

  “终于知道什么是取暖了。”

  溟仰着俊秀的脸对着穹顶那轮月亮喃喃出声，物是人非了。

  鹿升升也不知如何劝解，好在鲛珠在希望就在。

  “你想入水，喊我还珠就好。”

  今日发生的一切，让她感受到溟已经接受即将沦为灵宠的命运。

  她的任务即将完成，理应高兴才对。

  第二日清早，鹿升升就带着溟走出山洞。

  他还不大适应用腿走路的动作，总是习惯双腿并拢在一起用力蹬地，像是挺着尾巴的那样跃起。

  溟有太紧张了！鹿升升倒是被他时不时并腿要跳起来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