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他端跪在神龛前,心无旁骛。
“嗤,看你什么时候能起来吧。”
把瓶子揣进兜里,我拎着木桶进了偏房。
要他的血,就是要画符。
一般替身符倒是也可以用,但我不确定那个吕先生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直接取他的血把虫子养大后,在研磨为墨,直接蘸取画符为最好。
抿了抿手指,确定伤口不流血了,我才打开木桶,里面十来只虫子蠕动着,胖乎乎的,瞧着可爱得很。
“啧,真是舍不得用啊。”我撑着下巴,“师父留下的就这么一点,用一只少一只啊!”
“算了,那赢章用处挺大,以后说不定还能找到这位吕先生的老巢,用就用了!”
咬咬牙,我直接上手,把那些虫子都给夹了出来,放到了研钵里。
“十五只,啧,你们跑得是真的快!”
瘪瘪嘴,盖上研钵的盖子,研磨棒往下一压,只听得“啪”的一声,便是一只虫子没了。
手不停,啪啪声也没停下,等到所有声音都消失后,我才打开了盖子。
里面全是红色的液体,但在盖子揭开后,逐渐变为暗红色的细沙。
看着那半钵细沙,我思考了一瞬,又挤破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往里滴了一滴血液。
血液瞬间被细沙吸收,恍然间还能看到一道闪过的暗光,刚才还暗沉的细沙此时也闪烁着点点荧光。
我用手搅动了一下,将那点荧光完全搅拌均匀,这才起身走到另一边。
接了一点山泉水,将水倒入细沙中,细沙瞬间融化,荧光却并未消融。
我拿起毛笔,端着那研钵走出偏房。
沙发上的人依旧昏睡,脸色却苍白得不行。
我瞥了他一眼,又走到屋檐下。
烈日灼烤之下,纸人已经干了不少。
一手端着研钵,一手握着毛笔,从纸人的头部开始,一点点的往下画着符咒。
一笔落下,都能看到一闪而过的荧光。
那融化的细沙落在符纸上时,又瞬间变成了更为细腻的粉末,完全附着在复制上,荧光闪闪。
整个符文一气呵成,方才还全是黄色的纸人身上出现了一个同等大小的替身符文。
我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又在背面画了同样的符文,接着又换了小一点的毛笔,将整个纸人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全都画满了符文。
直到剩下最后一点墨汁时,我才画了五官,但留出了眼睛的位置。
通体黄色的纸人身上满是暗红色符文,瞧着要怎么诡异就怎么诡异。
在画完后,纸人也彻底干了。
我拎着纸人进屋,放在了皮包骨身边。
“我靠!你把他……这,这是什么玩意儿?”皮包骨装好自己的眼珠子,“你这是纸人?”
“嗯哼。”我把研钵和毛笔都放在了神龛的另一边,拜了拜,“老祖宗,小徒第一次干这种活路,您行行好,让我成功呗!”
说完,我又从神龛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支线香,一边点燃,一边说:“要是这次成了,我保证亲手给您搓香要得不!”
香成功点燃,我摇了摇,灭掉上面的火,才插到了香炉前。
“这一只就当做孝敬您老人家的了!”
我紧紧盯着那香烟,看着它一点点的往上,偏向老祖宗的方向,瞬间松了口气。
“好了!您答应了哈!我去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