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正准备出门,突然看见大黄警觉的望向院门方向,只见院外进来几个人,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是个黑而瘦的男人,黑瘦男人见到大黄,愣了一下,眼睛顿时就瞪得溜圆。
李赐克正在院里劈柴,抬头看见来人,也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手握砍柴的斧头,两步窜到黑瘦男人面前,你豪横什么?你那么豪横,还不是要被兵士抓走,关键是,我平白无故被你踢了一脚,你凭什么踢我?
李赐克大喝一声,你敢踢我?
话音一落,跟在黑瘦男人身后的,是一个腰挂长刀的壮汉,挂刀壮汉跨前一步,伸手将李赐克一挡,出手似弹灰,李赐克身子就像安了一根弹簧,迅速倒退几步,四仰八叉重重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林月听见李赐克喝问你敢踢我,马上意识到,走在前面的这个黑瘦男人,就是掉进护城河被自己救起的那人。原以为这人消失了,没想到他却找上门来。
但这人进门,怎么不对我喊一声救命恩人,再向我施礼表示一下感谢?我这个救你命的恩人还没开口说话,你的手下就将李赐克推了个四脚朝天,看来这人果真不是一只好鸟!
大黄好奇,凑上前来,用鼻子使劲嗅着黑瘦男人,这个人的味道是它熟悉的味道,所以就向黑瘦男人友好的摇着尾巴。
黑瘦男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条狗,他太熟悉这狗了,不仅熟悉而且刻骨铭心,当他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这条狗死死咬着他肩头的衣服不松口,他在水里拼命挣扎的时候,每次手里碰到的东西,都是它毛茸茸的狗身,那颗毛茸茸的狗脑袋就紧紧贴着他的脑袋,当他还没脱离危险,恍惚中第一眼看见的也是这条狗,这狗瞪大狗眼看他的时候,那眼睛瞪得就像牛眼。
现在黑瘦男人看见这条救了他命的狗,感觉这狗就是他的亲爹,男人赶紧向大黄弯腰一揖,嘴里说着,谢狗救命之恩!
大黄见黑瘦男人弯腰,不是狗怕弯腰狼怕蹲吗?它以为男人要捡石头打它,吓了一跳,正准备跑开,挂刀壮汉见一条狗凑上来,飞起一脚踢向大黄,大黄正准备跑开,挂刀壮汉一脚踢了空,眼里余光却撇见黑瘦男人正在向狗作揖。
挂刀壮汉赶紧收住踢狗的腿,但黑瘦男人见挂刀壮汉敢踢他的救命狗,举起拳头就打挂刀壮汉,挂刀壮汉并不躲避,噗通跪地直挺着身子,任凭黑瘦男人对他拳打脚踢。
林月最见不得有人在她眼前挨打,这个不是好鸟的男人,凭什么对狗作揖对人拳打脚踢?林月就像阻止大娘打鲁大妹时那样,勇敢的站在那只坏鸟面前,厉声呵斥,光天化日为何打人?
林月屹立在那只坏鸟面前,坏鸟和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跪地的挂刀壮汉忽地一下立起身来,一把抓住林月的臂膀。
林月顿时感觉抓她臂膀的那只手爪像几根钢针,钢针深深勘进她臂膀的皮肉里,痛得她哎呦哎呦直叫。大黄龇牙,冲着挂刀壮汉狂吠,黑瘦男人一看,再次对挂刀壮汉拳打脚踢,你敢对我的救命恩人出手!老子打死你!
挂刀壮汉松开林月的臂膀,既不申辩更不躲避,重新跪地接受挨打。
黑瘦男人被人抬进林月后院的时候,他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也站在河堤上,后来打听到救他的人确实是个女人,所以认定林月是他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被自己的卫士打了,那还了得?
林月捂着被抓的臂膀,痛得龇牙咧嘴。黑瘦男人打累了,累得气喘吁吁,挂刀壮汉被打得鼻青脸肿,但黑瘦男人看起来还怒气冲冲不解恨的样子。
一个老者走上前来,向林月施了一礼,看着黑瘦男人,对林月介绍,这是我们的主子方喀拉。
方喀拉?一听这名字林月就知道,黑瘦男人是个满人,因为只有满人才会取这么古怪的名字。
林月看看这个方喀拉,方喀拉年龄估摸着与林月的年龄差不多,身材不高,皮肤粗黑,嘴上已经有了毛茸茸的胡须。
老者给林月介绍了自家主子,却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没跪!她怎么不跪?
老者深感惊异,赶紧对林月呵斥,跪下!林月惊异,啥?叫我跪下?我救了方喀拉的命,我还要给他跪下?
方喀拉并不理会林月跪没跪,向跟来的几个人一挥手,拿来。
林月这才注意到,站在方喀拉身后的几个人,每人手里都提着捧着各种东西。
方喀拉看向林月,幸蒙恩人相救,特来感谢救命之恩!
林月的气还没消,什么人呢?一来就向狗作揖,踢了李赐克还想踢狗,我的臂膀被抓伤了,我救了你的命,你跟来的人还要我跪?这鸟人一来,就整得院里鸡飞狗跳,这还是鸟人吗?这分明是个二货!
虽然林月的气没消,但方喀拉是来谢救命之恩的,不能因为心里有气就将方喀拉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