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比赛时间到,太监们将桌上的纸都收了起来,交给评判人去审核,纸上都有这些女子的名字,比赛结果待结束前一并公布。
杜文看看收卷子的太监,没有发现太监向皇上或庄妃禀报的异常举动,看来杜秋只是在纸上随便画了几笔而已,没有做特别显眼的涂鸦。只要没有过分涂鸦就平安无事。杜文暂时松了一口气。
李公公又宣布第二道题,比赛女红。
孝庄考虑到不是每个女子都能识字,只比赛文的,不比赛“武”的,对这些女子就不公平,女人的武自然不是刀枪剑戟舞棍耍刀之类的武艺,而是女红,但凡是个女人,熟悉女红缝缝补补是必须的,这是这个时代对女人的最起码要求。
只见太监为每个女子拿来针线篮子,篮子里的绣匾,绣样和各色针头线脑一应俱全,李公公要求在统一时间内按照篮子里提供的绣样图案将它绣在一块布上。绣样图案是统一的,也非常简单,预定的时间里绣完没有问题。李公公话音一落,女子们不敢耽误时间,全都迅速行动起来。大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时的杜文比刚才看见杜秋在纸上涂鸦还紧张,因为他从来不关注杜秋的事情,所以不知道杜秋是否会作女红,别说绣花,就是比赛穿针,比赛剪布剪烛,比赛绕线团,杜秋都可能不会做,在他的眼里,别人家的女儿孙女个个如花似玉,他的女儿生下来就是一个害他生病的灾星。
不过,他瞟了一眼杜秋,看见她也和其他女子一样,正在认真的飞针走线。唉!杜文悄悄叹口气,杜秋做着刺绣的动作,总比干站着像个白痴要好,不然,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呢?
这个时候是车克最高兴的时候,他没想到居然会比赛做女红,那是孙女车悦的拿手好戏,世人都知道车悦做女红是绝活,她绣出来的花栩栩如生,光彩亮丽,拿这个项目来让其他女子与车悦比赛,其结果不会有悬念,车悦拿走这个项目的赏赐还不是手到擒来?
车克就偷眼看看杜文,见杜文的脸色很是难看,就知趣的不在他面前炫耀,而是假装自言自语的说,我家悦悦自小就喜欢做女红,她绣的花连京城清灵绣坊的坊主都用来做绣样。
言下之意,这项比赛的冠军非他孙女莫属。
比赛时间到,太监们收走了女子们的比赛作品,今天庄妃请来了京城清灵绣坊的坊主做这个项目的裁判,坊主是绣坊界的老大,他做裁判才能服众。
最后一项比赛,是女子们的才艺自定义表演,可以写诗,也可以作画,写诗作画都不行的,还可以唱歌,或者跳舞,剪纸等等,武将们的女子如果擅长舞枪弄棒也可以表演武艺,表演的内容由女子们自己确定,无论比赛什么形式,都以今天祝贺庄妃娘娘生日为题。
这项比赛内容一公布,所有人都知道看似自定义的表演其实难度五六七八颗星,没有统一标准,只要庄妃娘娘喜欢就可以获胜。但要让庄妃娘娘喜欢谈何容易,不少女子自知少才少艺,又出不得众,就自动放弃,有几个能写会画的,就在一张白纸上开始写诗或者画画,也有胆子比较大的女子,站在庄妃面前唱歌,还有几个跳舞的,还有两个在父兄那里学过拳脚的,都在孝庄面前蹦跶比划了几下,不一而足。
杜秋站在桌前,埋头写着什么,写完就站在那里不动。
杜文一头雾水的看着杜秋在纸上写写画画,杜秋能写诗?能作画?打死他都不相信!
终于所有比赛项目全部结束,祖父辈与女子们又汇聚在了一起,车悦一头扑进祖父车克的怀里,车克乐得哈哈直笑,他的孙女至少在刺绣这一项可以拿到冠军,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杜秋一声不响来到杜文旁边,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也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撒娇卖萌,更知道爹讨厌她,再说,出门前爹就特别呵斥过她,叫她不要发生令人不高兴的事,否则回家会遭到责罚。
杜秋不敢看杜文,杜文也不屑于看女儿,父子俩就像两个陌生人,不相识也互不打扰。
等了一会儿,李公公向皇上和皇后悄声禀报三项比赛结果,黄台吉和孝庄都深感诧异,拿着获奖作品,仔细看,认真看,两人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尔后皇上和庄妃两人又嘀咕了一阵。
群臣和女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