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娅神色猛地变化了,这引起了特雷西斯的关注和警惕,没等他询问,特蕾西娅就神色讶然地说道:“众魂与我断开了联系。”
“谁有这个能力!?不,不对……”特雷西斯长舒一口气。
“既然另一个世界的我们成功为萨卡兹找回了家,那他们一定经历过,又怎么会被仇恨裹挟?”
……
博士与普瑞赛斯化作漫天的源石粉尘,融进杜卡雷手中的紫色源石之中。
按照计划,两人将利用传奇内战幻神号星士的最初源石与本世界的普瑞赛斯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获取本世界的源石权限,免得对方掀桌子不玩了。
杜卡雷收起最初源石,满意点头:这样源石灭世问题就解决了。
“这就是你们的阿喃那?”杜卡雷(正史)饶有兴致地审视杜卡雷手中的源石,在被收回后好奇地问道。
杜卡雷同样审视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实力与他相差甚远,但很年轻,大概八百来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找我有什么事,另一个我?”
“我只是想要明白,你们是用什么恢复了卡兹戴尔。”
“那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们之间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他们以你为首,你身上有共性存在,所以我来找你,不欢迎我吗?”
杜卡雷(正史)轻哼一声,手腕活动了一圈:“你们不是要去卡兹戴尔吗?我唤来了时序巨兽的骸骨,现在就可以送你们去那里。”
“再等一会吧,等黍种好田。”
杜卡雷(正史)顺着杜卡雷的视线望向前方一望无际的田地。
种子在两位戴冠的女妖之主的法术下收获又播种,整座农业区块的田地绿了又黄,黄了又绿,鲜润的瓜果蔬菜像雨滴汇入江河湖泊,投入远处的仓库,这又是几十年的丰收?
如此方便的能力,只能是那只巨兽的权柄,加班加点种取食粮……
“这是要送去卡兹戴尔吗?”
“不,给伦蒂尼姆的军委会留的。”
杜卡雷(正史)又望了眼涌动的粮食大洋,不解地问道:“你难道不觉得太多了吗?”
杜卡雷回道:“不多,伦蒂尼姆上百万维多利亚人,这些粮食完全消化得下,再不济还有周边的村镇。”
杜卡雷(正史)沉默数秒,才不确定地问:“你给那些异族准备粮食?”
“没错。”
“为什么?”
杜卡雷(正史)按捺住愤怒,他更多的是好奇,或许说,他要确认什么事物。
杜卡雷惊讶地看向另一个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到最后一刻,绝大部分人是不会反抗的,军委会实行恐怖统治,虽然有助于控制现状,但也方便滋生反抗军。
而维多利亚作为一个初步有国族概念的国家,一旦国民反抗,不论过去是何种身份,都会团结一心反抗军委会,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走出这一步。
持续性的高压只需要控制我们想要的令行禁止,其它的方面适当放松甚至放纵最好,嗯,就像教育不懂家规的云兽。”
“哪怕他们肆意屠杀萨卡兹?”
“他们有这么做过吗?或许有,但这与我的决策并不冲突。”
杜卡雷(正史)听罢扭头去找不远处的萨克雷攀谈,杜卡雷不清楚这孩子是否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但看萨克雷兴奋的模样,两人大概是在谈论历史。
历史好啊,萨克雷作为他的继承人,历史课一直有在认真听讲,肯定能讲通对方的。
……
“奎萨图什塔,遥远世界的另一个我啊!我在这里向你质询,你为何不甘?”
奎萨图什塔(正史)停步,另一个他拦在篡王之王身前,向他发问。
“我们本就一体,为何发问?”篡王反问。
“我感受到你的愤怒,那是对魔王权柄的渴求,我不解,我追问,渴求从哪里来?”
暴叩门扉者不解:“众魂疯狂,孱弱不堪,为何渴求王冠?”
“魔王的力量强大,卡兹戴尔借此屹立,但魔王殉亡,城市就会崩裂,万年以来皆如此。
我曾是魔王的一员,我的子民在晨昏交界安眠,我以他们为傲,但在我死后,他们死于无罪的刑罚,活于妄罪的审判,我愤怒!”
篡王之王的剑杖环绕着晨昏的倒影,那是白角魔王引以为傲的,为之奋斗的,卡兹戴尔的点点滴滴。
“既然众魂孱弱,那我来取代他们,既然魔王弱小,那我来取代他们,我将篡夺王冠,取代他们的责任,由我来守护卡兹戴尔!
我会赦免所活者的罪,萨卡兹不再因罪而活!”
篡王之王剑指暴叩门扉者。
“你不解,你为何不解,你为何存在?”
暴叩门扉者沉吟,他回答:“魔王的力量强大,卡兹戴尔借此屹立,但魔王殉亡,城市就会崩裂,万年以来皆是如此。
但我看到,我的子民们仍在奋战,他们不甘,他们茫然。
是的,他们在迷茫中达成我未尽的伟业,侵略者离去,但为何不去捡起瓦片,反而拥抱我的尸骸?
直到下一位魔王降临,荣誉尽归他处,英雄向英雄曲躬卑膝,于是我明白!
王冠是遗赠,亦是枷锁!魔王是英雄,亦是窃贼!
卡兹戴尔因魔王而建,荒谬!
卡兹戴尔从不因魔王而繁荣,却因魔王而损毁,万年以来皆是如此!
功绩蒙蔽往者的双眼,力量蒙蔽今者的双眼,萨卡兹追随着魔王,一次又一次毁灭……
我愤怒!
往者愈发强盛,我引导往者向前篡夺。
今者愈发衰弱,我潜心为今者夺取力量。
直至今日,造物者的权柄为众魂所掌,魔王的源泉亦为我所掌。
源泉带来力量,我打开,我破坏,我吸取,我分享。
魔王的门扉被我撬动,源泉终会平等地惠及所有提卡兹,为他们洗去力量的尘。”
白角的魔王向白角的魔王隔空伸出手掌。
“我邀你一起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