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伦伍德镇的薄暮中,你们在这里驻扎了。
你们用维磅雇佣镇民修建石碑,所有人嗤之以鼻。
园丁,为何你们不去理会告示?
傲慢的萨卡兹,你眼中的维多利亚人是什么?
你不奢望我能回答,我当然不会回答,你就这样在花坛边坐了许久。
明天清晨,你带上一朵花,送到我的营帐,有人问起,就说:“是尉官要求送的。”
你留下维磅,真是稀奇,你们掌控了小镇,居然还会付钱?
第二天
你又来到温室,把我的玛格达尔莱娜切掉了两根枝丫,又像昨天一样让我送花,我真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第六天
其他萨卡兹踹开温室的门,胡乱砸了一通。
“你接近他是为了套取情报。”
他们这么说的。
你像往常一样敲响温室的门,我真想把你赶出去,自从你来到我的温室,坏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
想学习怎么照顾花卉,这倒是一件怪事,不过温室刚被砸掉,我也需要苦力。
第八天
那群萨卡兹居然在主动帮忙,那个大君的命令就这么重要吗?
我不了解你们萨卡兹?我还真不想了解这么傲慢家伙。
第九天
你问我,那朵花叫什么名字?那是玫瑰。
玫——瑰——,好名字。
你那死寂的眼“燃烧”起来,我有些惊奇,又有些害怕了,你曾有过这种变化吗?我从未了解过。
鬼使神差的,我问了你的名字。
锹子?你确定不是看到手上的锹子随口糊弄我,我果然不应该对你的傲慢抱有期望。
园丁,我听得见。
第三十天
陆陆续续有人愿意给你们修那奇怪的东西了,韦斯特镇长被抓起来,芙蕾达替代了他,浩叔又说:“外面的萨卡兹搞起屠杀啦!”
有这回事吗?不过商队这几天确实不再来这了。
你说:“大君他变了,他好像没有变化。”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了。
第三十六天
城镇中央的建筑越修越高,虽然没有商队,但你们代替了商队,除了你驻留这里的时间越来越短外,布伦特伍德又像往常一样宁静了,屠杀的事又成了流言。
如果先知知道必将到来的毁灭,他会说些什么?大概是羽兽挥翅的声音吧?
你自问自答,是有什么事吗?
你不回答,起身离开,忘记带走那朵白玫瑰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又像一具已死的,却还在为了什么活动的躯壳。
白玫瑰刺伤了我,血滴落在苍白的花冠上,像是濒死苍白的女人脸上流出的血泪。
我为什么会想出这么可怕的比喻?
第三十七天
你把剪刀磨得很锋利,割开脖颈,倒在花丛里。
我来得不算晚,这半个月,你请求在温室养伤。
我隐约看懂了什么。
第三十八天
三天后就是农事节庆典了,我又忙起来,你就在一旁帮忙。
你进步很快,当初给你练手的刺玫,照顾得比我都好,有点不甘心。
第四十一天
我决定陪你一起过农事节庆典。你说不劳烦我,但我说:“农事节庆典举办过多次了,今天却很特殊,今天有萨卡兹参与呢!”
你没有可送的东西,所以把那朵刺玫折下来。其实我更喜欢看你浇灌她。
隔壁格丽娜奶奶的云兽也来温室了,很温顺。
这只云兽叫巧克色重点色布偶哦,温和,有耐心,忍受力也强……
你看我做什么?
第[乱码]四十[乱码]天
大家都走了,锹子也要走了吧?去战场?
要我泡杯咖啡吗?
你同意了,先丢下了甲胄。
锹子,花卉也可以泡在咖啡里哦~
为什么不说话?
布伦特伍德会消失掉,不要说话。
是害怕我被排挤吗?
不会的,让我送送你吧,不会有人看到的,大家都走了。
我该不该告诉你,你偷偷整理温室的时候,灰尘沾到手套上了。
我的发箍越擦越脏了,不过发箍是黑色,你应该看不出来。
明明是军服,却有这么多纽扣,意义不明。
你要走了……
园丁活动嘴嘴唇,却传来苦涩的清香。
花瓣,我为什么含着花瓣?
“玛格达尔,你在发什么呆?”一瘸一拐的库兰塔老人从远处走来。
“浩叔,你们不是随商队离开了吗?”
“我这不是不放心嘛。”
老人找了块石头坐下,低头抽烟:“玛格达尔,我以前也是当兵的,当年我也去过高卢,你知道吗?当时上到蒸汽骑士,下到普通士兵,都在搞屠杀,抢什么有什么。
你能看出来我有干过这活计吗?”
玛格达尔摇头,老人笑着继续讲述:“战争上下来的手上没一个干净的,我的战友有几个开始反省,结果一个个全进了精神病院。
所以最好是忘掉它们。”
玛格达尔听着,突然,她轻松起来。
“怎么,你还要留在这里?追去呀!”
老人笑骂道:“你要是跑得比我这瘸子都慢,那你就永远留在这吧!”
我跑起来了,可浩叔他又为什么要追我呢?朦胧的思维沉重起来,完全想不明白呢。
周围的景象消失了,线中全是黑色的雾气,我只是闷头向前逃,隐晦的低语声被我甩在身后。
我好像看到锹子了。
很多人缠着他,没有形体,看不清面容。
“不要向前。”
是你在说话吗?
“不要向前。”
你想将我拦下吗?
“你应该忘记我。”
唔——可是呀……
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哦~
我穿过了锹子。
第[乱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