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叶子娴紧张极了,她一直提醒自己是在救人,可是针穿过皮肤的声音让她忍不住颤抖。
“……我虽然只学了简单的急救。”
她一边缝合一边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打听一下有没有去疤痕的药,到时候我买来送给你。”
邵衡依旧是一动也不动。
叶子娴抬起肩膀擦拭快到滴落到眼睛里的汗珠时一不小心把线扯高了。
“唔……”邵衡拧起眉头痛到发出了声音。
——这该死的女人!
叶子娴怕得不敢再动,仿佛人被定住了一般。
“对不起,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她心虚地道歉。
如果有人这么对她,她可能诈尸也要坐起来把对方打死。
“长痛不如短痛,你忍一下!”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叶子娴终于打上了最后一个结,接着她又把整瓶药粉都洒在伤口上。
这时,邢中天也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他还活着吗?”
“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话吗?万一被他听到了怎么办?”叶子娴小声说。
邢中天撇嘴,这人伤这么重就算突然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他只是好心多问两句,万一真的不行了也好早点抬出去。
省得让一个陌生男人死在叶子娴的床上。
叶子娴想要抹掉额头上的虚汗,抬手时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血衣。
“先把药给我,你去准备一些水,我一会儿想要洗个澡。”
邢中天点了点头,他刚才就已经把热水准备好了,现在只要叫人抬进来就可以。
只是……
“你要在哪里沐浴?”
邢中天指了指床榻说,“他毕竟是个男人,要不我先把他扛出去?”
“不用了,抬来抬去他伤口又得裂开,我就在屏风后面洗,他看不见。”
叶子娴现在不担心洗澡的事,反而是苦恼要怎么把药灌进他的嘴里。
若是平躺着还好灌一点,可是他现在只能趴着。
“那我去叫人抬水。”邢中天说完走了出去。
叶子娴蹲在床边,一会儿看着药一会儿看着男人的嘴。
——要不,试一试吧?
邢中天带着两个下人提着水很快就把浴桶装满了。
“他把药喝了?”他惊讶地看着空碗。
“嗯,捏着鼻子灌进去的。”
叶子娴招了招手说,“你过来扶着他,我要把这床被子抽出来扔掉。”
刚才幸好是把他放在一床被子上,要不然整张床都得乱七八糟。
“你今天晚上睡哪儿?”邢中天又问了这个问题。
“床上,他晚上估计还会发烧我得看着点。”
这么大面积的伤口,感染是避免不了的。
万一大半夜发烧没人管,烧成一个傻子的话多可怜?
“不可以。”
邢中天反对道,“要不你去睡我的屋,我来守着他。”
“行了,今天我守着明天你守着,如果这两天挺过去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最大的危险就是感染这个问题。
叶子娴净手后走去柜子找衣服,见邢中天还站着不走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