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的男人们拿小草跟林小月打趣,说小草就像个小媳妇似的,成天黏着她,难不成是看上她了?
林小月轻踹了那个调侃她的人一脚,啐了一口,“屁话,她要是个男的,那追她的姑娘得从雍州城一路排到庄子外头,到时,全天下的姑娘都可着她一个人,皇帝老儿都没她这么强大的吸引力。”
她的话放肆不羁,却把几个男人逗得哈哈大笑,还附和她,“是是是,感谢老天有眼,让她投胎成女的,不然他们的媳妇估计都得被她勾走,那可就真没他们什么事了。”
“那可不是,快的,干活干活,别光动嘴,手头动作麻利点,争取天亮前干完,明早还能睡个大半天。”
“是是是,诶,你也别光动嘴呀,要不下来撅几揪,你那力气不用这上头,可惜了,来来来。”
“就是就是,你这不用数着点起来干活的,明个能睡个昏天黑地,来,这会反正也不睡,过来搭把手。”
几个男人是真没把林小月当女子看,一是这段逃荒路下来,女的个个当男人使,男的当牲口使,除了睡觉洗澡这种必需要区分性别的情况,性别这概念在这期间还真被淡忘去不少。
另外,林小月的武力值是众所周知的,搁她面前提男女之别,可得了吧,别被她拉出来好好教训一顿,那都是她格外开恩了。
而且,大伙都自己人,开点玩笑也无伤大雅,没人会斤斤计较谁说话不中听之类。
也不知是不是几人说话声太大,且火把支得多,光线够亮,照得外头见不得光的老鼠们不敢随意动弹,只能憋在暗处,苦哈哈守了一夜,最终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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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其他人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这些人都趴在院子里,睡得四仰八叉的。
他们是真的忙活了整个大通宵,可还是没能把坑都刨好,林小月打着哈欠跟大伙说了会话,连朝食都没吃就进屋里去补眠了。
旷了好些时日没熬夜守值,猛得突然熬了个大夜,这会人困得不行,得好好睡一觉。
林老爹和苗氏还来不及说啥,早起的林阿爷就扯着嗓门让林小月赶紧的去睡会,别给人熬坏了。
至于,躺在院子里,呼噜打得震天响的男人们,大伙也都没管,就让他们这么睡着吧,反正大热天的,睡外头只会晒坏不会着晾,不怕。
女眷们心细,这不好容易有了新家,琢磨着接下来安稳了,可不能把人在这个节骨眼再给折腾坏了。
于是,找了长杆,支了油布或是被褥啥的给男人们挡挡太阳。
这大热天的,真要被太阳直晒着睡上大半天,保不齐得把人烤熟了。
因着都是女眷,也干不来那挖坑的体力活,动作慢不说,把人累出毛病了,蒸馏酒和日常的煮洗洒扫可就没人干了。
林阿爷想想大手一挥,安排女眷们先把早饭整治出来,然后该洗的衣裳、被褥啥的都去洗出来晒上,这么大太阳的天,晒上一天都能晒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