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衙役们举着刀箭对着她们四人,只是出于对她们手中弓弩的忌惮,而非她们四人本身。
“大人,我们只是……”春杏大体是跟乔大夫走南闯北,见过大场面的,所以面对押送流放犯的官衙倒是应对自如,可还不待她把话说完,旁边就传来卫老夫人沙哑的声音。
“侄孙女,你们快走,你们救不了我们的,别为了老生铤而走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这一声似是而非的劝诫,直接将屎盆子往四人脑袋上扣。
哼,让你们这几个贱丫头不将弓弩交出,老生就不信一桶脏水泼下去,你们还能洗得清了。
既然我们要死,你们也别想好过,最好一起去死,黄泉路上多几个人垫背也不错。
搀扶着老夫人的两位夫人眼珠子都瞪圆了,刚刚老夫人说了啥?唉,不是好不容易劝好用银子买武器吗?怎么这会又猝不及防来了这么狠的一招。
该说不说,老夫人真不愧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波云诡谲中杀出重围的最后胜利者。手段心性皆是不差,或者说,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
一众衙役闻言,立刻毫不犹豫的举刀拉箭对准林小月四人,只要她们有一丝异动,立刻便将她们斩于刀下。
四人不傻,很快便明白这是老虔婆明晃晃报复她们,而使的下作手段。
“你个老虔婆要说什么?谁是你侄孙女,我们根本不认识。”一想到老虔婆和她的一堆子嗣一撞上,就跟疯狗似的对着她们喊打喊杀,如今还要把她们拉下水,林招弟忍不住就想爆粗口。
小草也恨的咬牙切齿,“我们不过是在山野打猎,跟你们意外遇上,你别信口胡诌,胡乱攀诬。”
好脾气的春杏也动了怒,莫名其妙遇上这些流放犯,她们都还没说什么,这些人就死咬着她们不放,她眼神阴沉沉的,右手微动,一根银针赫然夹在两指之间。
自上回山匪袭击一事后,三丫姐和爷爷都和她沟通过,她也想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有时杀人亦是在救人。更何况,杀的是恶人,就更不用心生愧疚。
毕竟,对恶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而眼前这个老虔婆对素不相识的她们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行恶,说明内里都黑透了,自己还心软,那不成傻子了吗?
林小月轻轻搭上春杏的手背,对着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把银针收起来。
“这位大人,这老虔婆不过是想抢夺我们打猎的工具而不得,心生歹念,让你们误会,好把我们几个姐妹拉下水。”
林小月脸色不好看,但她还不至于被老虔婆三两句挑唆之言就乱了分寸,这么低级的陷阱若真踩进去了,反而称了老虔婆的心,如了她的意。
不就是想搅得她们与衙役们打起来,她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