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耐长叹了口气,赵头摸了摸怀里的银子,觉得这一趟估计捞的那些油水,或许要折在小姑娘那里大半。
就,心疼。
林小月这边吃的喷香又满足,衙役那边也是开火煮的米饭咸菜,就流放犯们吃的是干到能当凶器砸人,发黑发霉的杂面馍馍。
差距明摆着出来,流放犯心里能好过就奇怪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流放犯都吃得那么差,有的私底下塞了银子,比如一个鸡蛋二两银、一小撮盐三两银、一把粗粮二两半银……如此只要犯人舍得花钱,一切都可议价。
只除了一点,枷锁镣铐是不能取下的,给多少银子都不好使。
晚上吃过暮食后,还休息了一会儿,衙役们才又陆续过来排队摸脉。
中途有些犯人的家属眼眶红红地过去询问衙役,能否给那些挨了板子的家人也瞧瞧。实在是疼得狠了,有的甚至还发起了高热,这么下去,人怕是要不行了。
对于那些搅事的,衙役可没什么好脸色,连推带搡的让人滚回去,安生着点。
开玩笑呢,他们这边五十人今晚都还排不完,小神医哪里得空给犯人看诊。
是的,不过一个多时辰,衙役们纷纷从小姑娘到小大夫,再到小神医,恭敬的称呼春杏了。
概因,有几个衙役年纪大些的,身上的沉疴痼疾,连皇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倒是在小神医这里几针下去,虽然不能针到病除,但明显都能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小神医手里刚好有采到的药,就顺道卖给了这些衙役;没有的,也给开了方子,让他们自己回头找医馆去抓药。
总之,在这些衙役的心里,小神医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给衙役的看症摸脉一直持续到深夜,还有大半留着明天继续,春杏已经困得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只想倒头就睡。
早睡了一觉上半夜的林小月刚好从帐篷里出来,催她别收拾了,赶紧的去睡。转身接手过去,就将春杏的那药蒌子直接拿块布头盖上,搁角落里去了。
还是个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吃睡,个子会长不高的。
【作者:你丫的是不是忘了你也换壳了?如今也不过是个小豆丁而已,啊哈哈哈……】
【林小月:麻蛋,想揍你很久了。】
这一夜极不安宁,天空中时而电闪雷鸣,时而狂风呼啸,时而冰雹瓢泼而下,树木在风雨中颤抖摇曳,像是老天爷在宣泄怒火,搅得人心惶惶难安。
到了下半夜,山洞里突然响起一阵惊呼声,“来人,快来人,快救命啊……,快救救我相公。相公,你怎么了,你说说话,说说话呀。”
“爹,娘,相公烧得厉害,人都开始说胡话了,怎么办怎么办?爹娘怎么办?”
此时,焦急忙慌胡乱摇人的是户部侍郎高家的长媳。下午她相公因协助尚书家逃逸,被衙役杖四十,还替卫家小狐狸精卫碧芝顶了十杖,差点人就给当场打没了……。
要说户部侍郎高老爷和他的老妻,其实一开始对这个出自小门小户的长媳是真不太满意。
但比起户部尚书家最小的闺女卫碧芝,成天勾的他儿子五迷三道,又不肯嫁给他,为了摆脱他儿子的纠缠,还设计长子与商户女有了肌肤相亲。逼得长子不得不咬牙认下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