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寿山回头望了眼碎了一地的渣子,还想说什么,但见他爹黑沉沉的脸色,咽了口口水,还是梗着脖子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别说万宝镇,就是雍州城,有谁不知道这个乡主出生农家,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得了造化,爹你砸我做什么。再说了,和那些泥腿子有啥生意好谈的,您不也是图他们的方子吗?从他们中间寻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出来,让大哥娶了,把他们和咱们绑在一条船上,那不就妥了吗?”
洪家主和洪福海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这个次子(弟弟)的心如此之大,还想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直接将人娶进门,好顺势侵吞方子。
真是好胆。
“想死你就去找面墙一头撞死,别拖累我们一家老小。就你那驴屎蛋子表面光,绣花枕头一包糠,还想打人家主意,别想着给老子惹祸。否则,老子第一时间和你断绝父子关系,让你自己想办法兜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人的主意都敢打,也不惦量惦量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洪家主气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栗。他虽想借着林家庄子上的人没啥见识占些便宜,可人家姑娘的主意却是不敢打的。
可哪成想,自家文不能拈笔,武不能拉弓,成天只知走鸡逗狗,花天酒地的小儿子却存了天大的胆子。呵,不用说都知道这主意是谁给他灌输的。
可儿子大了,早的时候没教好,如今再想教,洪家主也是有心无力。
“爹,你别气别气,弟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回头我看着他,不会让他闹出事的。”
洪福海见洪家主面色涨红,上气不接下气忙过去帮老子顺气,不断安抚着会看好洪寿山。
“你可拉倒吧,仗着长兄对我管七管八,小爷要是早出生几年,准能比你出息,还轮得到你在小爷面前装腔做势。”
“小爷?!你在谁面前小爷小爷的,你个浑小子,福海,请家法,老子今天不如打死你个孽子,省得你给我在外头闯祸……。”
“爹……”洪福海一惊,洪家的家法是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荆棘棍,上头全都是倒刺,一棍下去,几十上百个尖刺扎入皮肉便皮开肉绽,叫人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请家法……”
“你敢,你凭什么打我儿。这么多年你管过他没?你教过他没?你只顾着在外头应酬赚钱,你哪管过我们母子的苦闷。”
洪夫人也不知何时出来,听到洪家主要对次子洪寿山执行家法,当即怒不可遏冲上来,将洪寿山护在身后,冲着洪家主咆哮,“你今若是敢对我儿动手,那就先打死我,反正我人老色衰,怕你早已容不下我了。”
“你、你个蠢妇胡咧咧什么?”洪家主重重吸了几口气,脸颊的肌肉鼓动,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捏了好几次,到底还是下不去手。
“好,你护着这个孽子,你尽管护着,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护到几时。”洪家主指着缩在洪夫人身后的洪寿山,目光喷火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