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摇摇头,但是小手努力抓着枪不放。
“奶奶教你!北淀是我们的猎场,我们不要做猎物,要做就做最好的猎手!!”
此时饱受战火摧残的北淀人民,那就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这次要把他们的家伙事都给收了,简直就是赶尽杀绝。有的村甚至直接在北淀里偷袭侵略者的船只,水淼在这边都能听到零星交火的枪声,这说明这地方离她们并不远。
“小满,趴好,别出声,我们过去看看。”此时她们祖孙两个正在湖面上呢,坐着的正是一副鹰排,这是他们渔民专门用来打水禽用的一种木船,在北淀的芦苇荡中穿梭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
小满听到枪声,顿时就有了应激反应,她想起了村里被屠杀的画面,想到了爹娘保护她逃离,还有不断喷涌出的鲜血,浸透了她整个人。但是听到水淼的话,她赶紧拿起一根小木棍咬在嘴巴里,整个人匍匐下来,双手紧紧握着那柄枪。
水淼在芦苇荡中穿梭着,要是不明方向的人,都要被绕晕了,但是水淼对整个北淀的地形是一清二楚,在她脑子里,简直就是实时的导航。
忽然间,她停了下来。整个湖面都平静了,没有一丝波澜,只听得到芦苇荡中偶尔一两声落单的野鸭子的声音。
不一会儿,芦苇荡中就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离水淼的渔船非常近,水淼听声辨位,小心地调整渔船的位置,一直跟着说话的声音移动。
到后面,声音越来越清晰,水淼甚至能够听出这是有两个人,还都是伪军。
“癞头,你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出口!”
水淼已经看到芦苇荡中两个人的身影了,听到了后面那个人的说话声,果然最前头的那个人就犹犹豫豫地一点点往前挪动。
“快去!天都快黑了,再走不出去,我们就甭想走出去了。”
水淼朝着小满比了个“嘘”的手势,小满坚定地点点头,把木棍咬得更紧了。
前头的人已经出了这一片芦苇荡了,面前就是广袤的湖面。
被叫癞头的人回头就朝着芦苇丛激动地喊着:“队长,我们走出来了,没人,没人!”
“喊什么,不怕把人引来啊!!”
癞头嘀嘀咕咕说了一声,显然是在抱怨,“胆小鬼,这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一回头,就见到水淼和他面对面,都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把鱼叉已经叉穿了他的脖子。水淼就以这样的姿势把那个伪军慢慢拖下水。
“癞头,妈个巴子,人呢?”队长好不容易从芦苇丛里钻出来,没想到前面的人找不到了。
他一屁股坐下来,拿下帽子扇风:“人跑哪去了,这天气,真他么热……”一低头就看到水面癞头整个人浸在水中,脸面朝上,在一片血水中,双眼睁得老大,惊恐地看着他。
“啊!啊!”小头目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往后爬了几步,等到他想要把腰间的枪拿出来自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水淼已经从身后伸出了鱼叉,鱼叉上都还有癞头的血,以同样的方式,从后往前,把小头目钉在了地上,就好像闰土把瓜田里的猹钉死一样简单。
从他们两个人身上,水淼得到了一把王八壳子还有一把“汉阳造”,回到渔船上,由小满撑着船,几下功夫,渔船就没影了,只留下两具脖子上冒着窟窿的尸体。
良久,芦苇荡里的野鸭子才试探性地发出一两声“嘎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