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云密布,突然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有林之海这层关系在,林之河被安排在医院的高级单人间里。
“爸,您觉得怎么样?”林暮蝉难以接受,上午还觉得父亲精神不错,去体检的时候还能跟自己说说笑笑的。
这才几个小时,人就像突然失去了灵魂一样,现在的父亲,身子单薄的,像一片已经枯萎即将掉落的黄叶。
“蝉儿,我没事,别难过,人嘛,总有这么一天的。”林之河温柔地望着林暮蝉,他咳了几声,“蝉儿,你妈妈今天应该过来了,记得到车站去接她一下。”
林之河好像早有预感,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啊。
在体检前一晚,他给张桂茹打了一个电话:“桂茹,我夏天可能回不去了。我的身体......”林之河的声音里已经透露着虚弱了。
夫妻多年,当听到林之河提到‘回不去了’、‘身体’字眼时,张桂茹便已心中有数了。
张桂茹叹了口气,哽咽道:“你每次说好的话,什么时候有兑现过呢?”她顿了顿,接着说:“我这大半辈子,一直在等你,我们之间总是聚少离多的。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在家种种地,没事打打麻将,多好啊!何苦去挣那些辛苦钱?”
“桂茹,我对不起你。”说完,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剧烈咳嗽。
林之河拿出纸,擦拭了一下嘴巴,红色的,不止一次的咳血了。
“我明天就去钟山,陪你!”张桂茹说完便挂了电话,她的眼皮已经跳好久了,心里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只是,这个事情真的太大了,大到她也无力支撑。
在无人的夜晚,张桂茹独自坐在卧室的一角,关上门,放声地哭泣着,这一次,那个承诺要早点回家的男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星平野开着车,和林暮蝉一起到钟山南站,接到了张桂茹。
母女二人见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妈,我爸他......”林暮蝉又哭了起来。
“蝉儿不怕,妈妈在呢!”张桂茹强忍着眼中的泪花,轻轻的拍打着林暮蝉的后背。
星平野的车子开到南华二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