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常守信冷冷的讥讽一句,看到傅南庄的瞳孔急剧收缩,才满意的挥了挥手,冷喝一声“带走……”
傅家是大族,也不曾分家,单单是在傅氏祖谱上有名字的,就有上百人,再加上服侍的下人们,整个傅家足有上千口人。
若非常守信带来了三千禁军,怕是连押送人犯的人手都不够。
吏部尚书府被查抄,无异于在燕京城炸响了一道惊雷。
那可是一品大员的府第啊,祖上出过皇妃和贵妃的,怎么能说抄就抄了?
一时间,奏折如雪片一般飞往内阁。
内阁的阁臣之中,有三分之一都走过傅南庄的门路。毕竟他是吏部尚书,主管的就是官员升迁与贬谪。
“相爷,您看这……”一名阁臣抱着一叠被傅尚书喊冤叫屈的奏折走到张相爷面前,一边小心的窥探张相爷的心意,一边苦着脸说了起来。
张相爷双目微闭,掩下心中的震惊。
查抄吏部尚书府,锁拿傅府的所有人,这事宁康帝乾纲独断,根本就没有和张相爷通气,甚至连备案的旨意,都是在常守信查抄完之后,才送往内府归档。
“有多少与傅尚书相关的折子……”
张相爷都没抬起眼皮,淡淡地问了一句。
那名阁臣忙说道:“回相爷,如今已经有十六份,下官听说还有一些,正往内阁送。”
张相爷点点头道:“嗯,那便都收下来,整理好,签好票拟进呈皇上吧……”
那位阁臣从始至终都没能看出张相爷对傅尚书被抄家之事有何意见,只能应声称是,躬身退了下去。
张相爷的内心,绝对不像他表面上这般平静,高居朝堂三十载,张相爷的政治敏感度若说是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这燕京城的天,终于要变了……”
张相爷在心中暗叹一声,对已经来临的变化,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常守信第一时间将所有的证物全都送到了宁康帝的御案上。
宁康帝看着那些证物,面色极为阴沉。
“常将军,醉平生酒楼可查抄完了?”
宁康帝冷冷问了一声。
“启禀皇上,唐将军还未有消息传回。”常守信恭敬回话。
在常守信奉旨抄没傅府之时,殿前右卫将军唐良率五百禁军前往朱雀大街查封醉平生酒楼。
按说醉平生酒楼不像傅府这般体量大,唐良应该先于常守信回宫复命,可现在还没回来,这不免叫人心有担心。
就在君臣二人说话之际,右卫将军唐良前来交旨。
看到唐良,宁康帝和常守信都大吃一惊。
只见唐良面色惨白,他的右臂被三角巾挂在脖上固定着,被白布包扎的右臂上臂还在往外渗出鲜血,雪白的白布已经被浸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