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逆父子,是否就擒?”
李嗣源和郭崇韬互相对视一下,郭崇韬来说。
“大王恕罪,臣尚未查获刘逆父子的下落。”
李存勖眉头皱了起来,但是刚刚打破幽州,不应该破坏现在的欢乐气氛。
“安时,你尽快查获刘逆父子下落,不可懈怠。同时召集桀燕官员,来燕国大殿,寡人要给他们训话。”
郭崇韬领命前往。
“源兄,你带了二十三,满城里找,把那嘉禾找出来。”
李嗣源和李二十三都应声离开。
李存勖向薛王笑道:“幽州广大,要有个德高望重的坐镇才好。”
李知柔明白这次晋王是认真的,略一思考,已知晋王之意。
“大王是想命大太保为幽州节度使?”
“嗯,薛王觉得如何?”
“德高望重,李嗣源名副其实。但是,小王觉得,是否将李从珂,留在大王身边,以作提防?”
大臣做了封疆大吏,那么身边的亲人,主要就是子侄,留在君王身边,实际上就是一个人质之意。当然,也方便君王与大臣联络。
李存勖也知道这些惯例,想了想,笑了起来。
“看看他们能否找到嘉禾。薛王,咱们就用这个为赌注,如果找到嘉禾,寡人就任命他为幽州节度使。”
李知柔暗暗摇头,总是觉得,这位少年君王,未免常常意气用事。
关键是,还不知道他这些意气用事,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僖宗先皇的击球赌三川,何尝不是意气用事?就连昭宗先皇,下诏讨伐河东,不也是意气用事吗?自己就是没有当过君王,所以不能理解君王的意气用事吧。其实主要是看谁在意气用事。如果是周幽王之类,那就是遗臭万年的“烽火戏诸侯”;如果是太宗这样的明君,那就是“单骑会见劼利可汗”的千古佳话了。
来到桀燕的宫殿以后,李存勖不禁摇了摇头。
“薛王,这宫殿也不怎么豪华嘛。”
李知柔也有同感。不过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用大明宫来作比较,那么显然燕国的宫殿不值一提。其实就算晋国的明政殿,也似乎比燕国的“皇宫”更大气一些。
此时郭崇韬来了,身后还有许多燕国文武官员跟随其后,大致看上去,有四五十人之多。
李存勖盯着郭崇韬。
“安时,刘逆父子,下落如何?”
郭崇韬脸上很不自然。
因为他没有搜到刘仁恭父子。
“大王,臣仔细搜索刘逆宫殿,仍然一无所获。据宫内人说,刘逆父子城破之时,已经顺着一条地道潜出城了。”
李存勖吃了一惊。
“地道?”
随即向薛王哈哈大笑。
“寡人竟然忘了,这厮的绰号就叫‘刘窟头’,以善于挖掘地道著名。安时,可查到那条地道在何处?”
郭崇韬又摇摇头。
“大王恕臣无能,居然一直没有找到地道进口。”
李存勖的确有些不满意。
打幽州,灭桀燕,为张武报仇,扩大晋国实力,这些都是重要因素。
但最关键的一个,就是交还令箭。
灭燕令箭。
多么富有仪式感的一幕。
可是没抓住刘窟头父子,功亏一篑。
心里也知道不能怪罪郭崇韬,实在是刘窟头太狡猾了。
“安时,刘窟头老奸巨猾,找不到地道口,倒也算了。只是他这地道,难道一直通出城外?这样吧,你可探明了刘窟头被囚之所?”
郭崇韬拱手回答:“大王,那个房间,已经反复查勘过,确实没有地道,也没有夹层。”
李存勖有些怏怏不乐。
冯道也随着燕国官员们前来见驾,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
“晋王殿下,罪臣冯道,有言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