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内只有自己和温儿,李存勖自然也就更加随意了。
不必像刚才那样,担心会伤了德妃的面子。
“塌天大事?哈哈,你能有什么塌天大事?不就是想嫁给寡人吗?放心,回太原,就给你办婚礼,让你早早上寡人的卧榻。”
叶娘温急的一跺脚。
“就是怕你回了太原遭殃了,你还满无所谓!”
李存勖笑了。
“笑话,寡人回到太原,回到王府,那是回到自己的老巢了,遭殃?遭什么殃?”
叶娘温认真看着他:“友孝你说,那王府里,是不是有个梨园?”
听见叶娘温问梨园,李存勖略一思忖,马上明白了。
“怪不得阿姐慌忙跑来说事,还这么神秘。你是说,梨园里的那个郭从谦吧!”
轮到叶娘温吃惊了。
“你知道?”
李存勖笑了。
“他想谋刺寡人,对吧?可是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总是不能得手?因为寡人早就让人看好他,他无法行动啊。”
叶娘温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感到很惊奇地盯着大王。
“但是,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来刺杀的?”
李存勖很久没有和温儿开过玩笑了,现在决定重温一次与阿姐开玩笑的感觉。
“想知道?”
叶娘温点点头。
“真的要知道?”
叶娘温急了,一下就伸出手戳向李存勖脑门,但手才伸出半截,猛然想到这个动作可不能再做了,连忙用力停住,脸上的表情甚是尴尬。
比她更尴尬的是大王。
眼看阿姐的手指头戳来,大王居然习惯性地跳下宝座躲开,之后看见阿姐并不敢戳过来,完全只是虚张声势,这才想起自己贵为大王,怎么还会害怕阿姐的“一指禅”?
难道是传说中姐弟之间的“血脉压制”?
可是明明与温儿没有一丝半点的血亲啊!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终于一齐大笑起来。
李存勖只好摇着头:“梁贼好生惫懒,竟然叫你来刺杀寡人,你才一动手,寡人就吓得坐不稳宝座了。”
叶娘温恨恨地:“奴家来刺杀你,何须谁来指使?告诉你无妨,此番上方山行刺计划,整个都是奴家一人所为,梁国君臣,不过是派出刘栋校尉的五百人前来协助而已。”
李存勖呆住了。
“原来,真是你要刺杀我?”
叶娘温还是瞪着他。
“否则呢?”
李存勖摇摇头:“哄鬼呢。若是一心要刺杀寡人,那你现在怎不动手了?”
叶娘温恨恨啐了一口。
“也不知谁给你出的馊点子,竟然把奴家纳作了妃子。奴家做了你的妃子,还怎么刺杀你?莫不成杀夫?自己害自己成了寡妇?”
李存勖决心逗逗她。
“那么你在山上的时候,可以不答应寡人,不嫁做王妃嘛。”
叶娘温冷笑。
“哪个女孩不想做王妃?除非她是傻子!更何况,更何况,何况人家……”
实在说不出口。
李存勖颇为疑惑地看着阿姐。
“德妃你说呀,还何况什么?你在寡人面前,不是素来都嘎巴干脆得很吗?”
叶娘温恨恨地瞪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问!”
大王更加疑惑了。
“什么啊,寡人为什么不好意思问?”
叶娘温又瞪了他一眼。
“你只说,当年为何会跟随奴去幽州!做了什么对不起奴的事!”
李存勖这才明白过来,讪讪地笑了笑。
身为大王,这种问题,回答的脸不变色心不跳。
“哦,这事啊。那你现在做了德妃,可见寡人有先见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