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前辈有让你把白牙还回去吗？”

“他没有说过……但是在那之后，他基本上不和我说话了。如果我连这点自觉也没有，未免也太不识好歹。”

天藏大人沉默了一下，“我觉得你中忍考试用得上白牙。”

“可这是白牙啊，”我惊讶道：“卡卡西老师看见我使用的话，会觉得我厚颜无耻吧？”

“你觉得卡卡西前辈和你划清界限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一愣。

“你好像很轻易的接受了这一点，就好像你自己也觉得以你的情况来说，卡卡西前辈疏远也好、你被我监视也好，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的行为已经承认，你自己也认可自己是可疑人物、被当做可疑人物对待是正确的了。”

“就算我不认可又能怎么样？我的来历，我自己也解释不清。”

“如果如你所说，没人知道你的来历，火影大人为什么不直接处决你，反而要把你送进暗部？”

“因为……我的写轮眼，很珍稀？”

“你说过，我和你的身世很像。没错，我也是某个人人体实验的产物，同时也是一个例子——一个创造者与他的造物并不一定意志相同的例子。我的创造者离开了木叶，但我忠于木叶、忠于火影。”

“……”

“你会受到怀疑，这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你完全接受这种怀疑，直接放弃了获取别人的信任、争取别人的认可、证明自己的忠诚。”

我迟疑道：“……那会有用吗？”

“那你准备怎么办？你准备叛逃木叶吗？不然的话，你就准备永远这样，被人防备着过一辈子吗？”

“天藏大人，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起这种事情……？”

“我只是看见了白牙之后在想，这样重要的东西，卡卡西前辈不可能不拿回来。如果他没有收回……也许是他希望他不必收回。”

“不必收回？”

“你觉得我对你的监视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证我不会做出对木叶有害的行为？”

“那么我难道要跟着你一辈子吗？”天藏大人道：“我对你的监视、或者说火影大人对你的观察，都是希望有一天可以证明，你是可信的。卡卡西前辈或许也在等待着那一天……你证明自己足够可信的那一天。”

“但如果别人不愿意相信我，不管我怎么自证都毫无意义啊。”我皱眉道：“我要怎么证明自己足够可信？”

“你不是鸣人的朋友吗？漩涡鸣人说要成为火影，说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他会去想‘如果别人不愿意认可我，我再怎么努力都毫无意义’吗？”

“……我有时候觉得，这样对鸣人很过分。”我道：“那么天藏大人你也是，曾经因为实验体的身份被人怀疑，于是只要能得到村子里的信任，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吗？”

“如果你真的把木叶当做自己的家。”

见我不说话，天藏大人道：“不信的话，中忍考试的时候，你就带上这柄白牙。就如同猫婆婆所说的，第三场考试的时候，各国的重要人物都会出席，如果你让白牙之名再次响起，卡卡西前辈如果不能容忍白牙在你手里，他一定会从你手里要回去。”

我低头看向怀中的剑匣，听见天藏大人继续道：“如果那时候，卡卡西前辈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我想，他大概在等你。”

“等我？”

“等你带着白牙，再一次走到他的身边去。”

……

我们回到木叶的时候，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我回到医院去找佐助，他却不在房内。

护士小姐姐说他要求去把卡卡西老师找过来，来了以后，卡卡西老师带着佐助出去了。

我不确定道：“暗部也撤走了吗？”

“如果有卡卡西前辈在的话，”天藏大人道：“还需要暗部就有些浪费了。现在村里很缺人手。”

因为要去搜检大蛇丸的行踪吗？

不过，没有暗部守着佐助，我和他也不再受到监控了，应该能够轻松一点。

“我还担心他中午一个人吃饭孤独，特地赶回来陪他呢……”我道：“不过，他有自己的事情做也不错。”

“中午你自由活动。”天藏大人道：“下午两点我再来找你。你说要练习雷切，我觉得你不如先适应适应白牙。”

“……你真觉得，不用帮我还给卡卡西老师吗？”

“他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天藏大人说完，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手里的刀匣，又将它打开，把白牙拿了出来。

将短刀拔出刀鞘，我凝视着清冽的刀刃上的倒影。

卡卡西老师，在等重新可以信任的我那一天？

可我总觉得，这是天藏大人发现可以用白牙做文章，于是想出来的新话术。

我要怎么证明自己的可信呢？无条件的配合村子的一切安排吗？立刻进入暗部，执行任务吗？不管什么命令，都贯彻到底吗？

虽然天藏大人没有直说，可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好像觉得卡卡西老师能作为说服我的筹码。

卡卡西前辈还在意着你，他在等你，不要再拖延，加入暗部执行任务，证明你的可信吧！

但我的任务是确保鸣人的生命安全，以及确保佐助能顺利的长大，如果去暗部，就和我竭力要待在鸣人身边的任务的冲突了。

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卡卡西老师，尽管我曾在他身上得到过一段时间的温柔，并因此感到十分开心，度过了一段现在想想，说不定能称得上幸福的岁月，可是，我真的需要他的信任吗？

我甚至都不一定要对木叶忠诚。

只要鸣人和佐助不怀疑我，依然信任我，我觉得就够了。

不过，要是一直被木叶怀疑，我是不是也很难顺利的待在鸣人身边？

我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在病房里吃完午饭，上床准备午睡小憩时，忽然在被子里踢到了一个什么软软的异物。

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毛巾，但被人折成了蛇的形状。

我把毛巾拿出来拆开，里面掉出一张便签，那是佐助的字迹：

和我保持距离。

不要再陪我。

今晚离开医院，到别的地方去。

考试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