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蝶目光飘到那一粒粒看起来就皮脆易剥,香甜可口的栗子上。
一刻钟后,祁无月怀里多了一个油皮纸袋,里面是散发着热气的香糯板栗。
一人一蝶都表示很满意。
箫临陡然停下脚步。
是一个用红色发带绑着马尾辫的高挑学姐的摊子。
摊子是一块不过两平米的浅色兽皮,而上面放置的是一大块带着厚厚土壤的通天红。
似是刚刚采摘下来不久,通天红极为新鲜。
泥土尚还湿润,茎叶青嫩无比,一掐就出水,而通天红繁密的细小花瓣中还夹杂着晶莹的露水。
按理说,这样一大块还带着泥土的新鲜草药灵植是不愁卖的,但却因为药材本身损伤太严重而令不少人扼腕长叹。
不是炼丹师,采摘药材没有特殊的手法,怕采药过程对药材根须有什么损伤,往往会采取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连带着一整块地皮,直接挖下来。
这样既不容易破坏植株,又能最大限度的保持药材的新鲜,使药性不流失。
但那位学姐对通天红显然了解不深,她虽已经刻意向下深挖了些,带起一大块地皮,却还是伤了其根茎。
通天红和其它药材不一样,它的根茎是普通深土类药材的两到三倍,所以学姐尽管向下压了压铲子,却还是将通天红的根茎断了个彻底。
祁无月不解道:“普通的通天红,年份不算太长,品相也一般。”
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箫临弯了弯眉眼,一双凤眼带着几分笑意,轻声道:“你看边缘的那一株小红花。”
一大块茂密的通天红边缘有一株极小的花,很不起眼。
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会认为是幼生期的通天红,完全是通天红的缩小版。
可他知道,通天红幼生期却不是这个模样。
而丹药传承中的万界灵植大全中却有记载,有一种花,某一时期会和通天红长的别无二致。
祁无月银眸盯着迷你通天红看了半天,看不出异常来。
他压低声音,将脑袋凑到箫临跟前道:“那是什么?我不认识,你小声些告诉我。”
箫临低头,唇色浅淡轻轻勾起,俯身到祁无月耳旁,依言“小声”道:“时空花。每70年一变色,有改变时间,破开空间之能。”
温热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扑在祁无月本就敏感的耳部,玲珑柔软的耳朵染上一层薄粉,小巧的耳垂更是红如赤豆,色若胭脂。
箫临喉结滚了滚,难耐想一口咬上去的念头。
他慢慢起身,目光平静地近乎冷淡,唯独眼底一片浓重墨色。
祁无月没在意,抬起微凉的手搓搓了那一侧的耳朵,接着问:“值钱吗?”
箫临道:“值钱。若是能炼成破空丹,就是一张分量十足的保命底牌。”
他没有见过时空花,即使是藏书阁的灵植毒草图鉴大全上也没有。
《乙门仙录·灵药篇·奇花草植》仅有短短的几行文字记载。
时空花每七十年一变色,变色的同时因为它所附带的空间能力会使自身位置发生改变。
而且其长相普通,能完美融入其它灵植中,使人见而不识。
红色时期的时空花很容易就被认为是幼年的通天红,若不是他看过通天红幼生期的模样,恐怕今天也会被糊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