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愈发显得他人畜无害,讨人喜欢。
“师兄,你去睡床吧,我就在这里就好。”他轻声道。
扶爻一愣,连忙摇头,“不,不,还是你去吧。”怎么说他也比他年长,怎么好意思这样欺负人家。
迟涞笑意加深,眼里的痴意翻涌。
他放任自己,与扶爻越靠越近,最终,堪堪停在几寸之外,“睡吧,乖。”
扶爻昏了过去。
这是作为医修的迟涞独有的一门术法,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人催眠,并且醒后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平常他用这个办法杀人,屡试不爽,现在,却只是用来将少年哄睡。
扶爻倒在他身上,迟涞将他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
却没直起身。
他静静地用目光描摹少年绝艳的面容,由爱意催生而出的欲望裹挟着无数阴暗的念头,化作滔天巨浪,呼啸地冲他袭来。
垂在身侧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动,他生了太多说出来会将少年吓跑的念头。
想亲吻他的唇。
想舔舐他的眉眼。
想膜拜他的全身。
想化作无数粗壮的藤蔓,紧紧地,将他纠缠,任他哭泣,哭喊,绝望……也绝不松开。
窗外,月亮无声地注视着大地,仿佛无情无爱的神只,漠然地看着迟涞在欲望的黑泥中挣扎陷落。
半晌,它无声地闭上眼,乌云遮住光亮。
——迟涞却只是闭眼,颤抖地在少年额间留下轻轻一吻。
*
翌日,滕殷和姜菱也成功进了贾府。
趁贾府众人不在,四人聚在一起交流情况。
扶爻:“我觉得,贾府很有问题。不仅是贾愿的昏迷有蹊跷,整个贾府里的人都很不对劲。而且听说来到贾府的医师总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说来奇怪,昨晚他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今早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并且什么都记不起来时,他简直双眼一懵。
迟涞却只说昨晚他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今早才什么印象都没有。
好吧,扶爻不太确定地信了。
此刻,他们围坐在扶爻和迟涞的房间里,他正说着自己的想法,并且期待滕殷能说出什么线索来。
却只看见滕殷皱眉,说出的话跟魔族毫不相关,“你们昨晚一同睡在这间屋子里?”
啊?扶爻呆呆地看他。
这,这有什么好问的吗?
很重要吗?
迟涞故意笑:“是啊,昨晚我和师兄不仅同睡一屋,还抵足而眠呢。”
“刷——”斩妄剑出鞘,抵在迟涞脖颈处。
“你找死?”滕殷看着昔日好友,厌恶道。
“呵,”迟涞轻笑,他不在意地看了眼锋利的剑,“斩妄,斩妄,滕殷,你还记得当初给它取名时,说的什么吗?”
说的什么?
——你心高气傲,为它取名斩妄,是表明自己于修炼一途专一坚定,绝不受其他任何诱惑,不会为任何人停留驻足。
迟涞嘲讽地看着他
——那你现在呢?为何化身护食的恶犬,对着他狺狺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