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那蠢货是从哪找来的这么一个妻子?
唐纳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扶爻的耳朵,极富侵略意味的视线让那白玉一般的耳朵不自觉漫上了粉意。
扶爻终于受不住唐纳德的视线了,下面的暴行还在继续,野兽的怒吼以及青年的哀鸣在鞭笞着他的耳膜,冲天的血腥气味在折磨他的鼻腔。
他难以忍受,“陛下,请您让他们停下来。”或者让他离开,他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跟街边的蚂蚁没什么区别,国王不会听他的话,但他也实在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哦,唐纳德想,不仅人长得跟玉一样漂亮,连心也这么白软柔弱。
真是个善良的夫人,啧,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善良又无用的人。
唐纳德无趣地收回视线,他继续看着底下一人一兽的战斗,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瘦弱的青年自然无法与老虎抗衡。
死亡是他既定的结局。
“你很心疼他?”唐纳德不紧不慢道。
扶爻还记得自己公爵夫人的身份,自然不能说带有暧昧色彩的话,他只说:“陛下,我从没见过这些,我很害怕。”
少年的声音又软又轻,恍若春日洒满金光的平静池水,让唐纳德想起年幼时自己曾恶意地往那池子中丢了好一大块石头,石头溅起的水花弄湿了周围所有人,可那池塘却在一瞬间的波动以后再次归为平静。
所有人都狼狈不堪,唯有他圣洁如斯。
唐纳德深深看了扶爻一眼,没等扶爻辨析出他是什么意思,就见男人抬手
“停下。”
他身后的人瞬间吹响了号角,那底下的老虎竟像是条件反射般瞬间蜷缩在地,好似怕到了极点,再也不敢动一下。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惊魂未定地抬头,然后傻了一般看着观众席上漂亮干净得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少年。
是、是他救了我吗?
青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角斗士,竟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扶爻。
扶爻只和他对视一眼就错开了视线,他对着唐纳德说:“陛下,我可以离开了吗?”
“离开?”唐纳德同样将青年赤裸的目光收入眼底,心里莫名升起的暴虐在蔓延。
他想:自己果然无法接受没有死亡的战斗。
于是在扶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号角再一次被吹响,这一次老虎像收到什么命令一样瞬间抱起,张开血盆大口,在青年回过神来之前,一口咬断了他的脖颈。
而他来不及移开的瞳孔,就那样永永远远地,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少年。
“啊!”扶爻被这一幕吓傻了。
“你为什么?!”
“别着急,”唐纳德居然还笑着安慰了他一句,“那头畜生不听话,咬死了我们夫人看中的角斗士,那我来替夫人出气。”
说罢,他一把脱掉身后的披风,三步做两步从高高的观众席上跃了下去,并反手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
那体积庞大的老虎在他手上毫无还手之力,男人强得惊人,力大无穷,出手狠辣无比,利剑刺入老虎的腹中,带起的血液染红了男人的面庞,让他恍似魔神在世。
老虎在地上痛苦地抽搐,渐渐没了声息。
唐纳德收回剑,再一次跃到了扶爻的面前,浓烈而刺鼻的动物血液的味道让扶爻忍不住想要呕吐。
他连忙后退几步,男人却一把拉住少年。
少年的手臂细骨伶仃,其上覆了一层白玉凝脂似的细腻皮肤,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握在手里让人疑心自己握了一捧雪。
当真是个冰肌玉骨的人儿。
唐纳德忍不住摸索一番,只觉得内心时时刻刻在折磨着他的焦躁都因此平息下来,“我为夫人出了气,夫人也应该给我奖励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