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情怠倦厌恶,衣衫微乱,但肩膀上露出的地方已然叫人不忍直视。
佘影寄看着血气上涌,冷不防对上了一双赤红的双眼。
那是崔蔺。
完了,他想。
*
“草他妈的,他居然敢!”崔蔺在发现窗边偷看的男人后气的浑身的血管都快要爆开。
他立即起身,动作大到连怠倦垂头的少年都一愣。
扶爻也看到那人,他认出了他是对门的那位邻居,也是他寄希望能帮他的人,于是下意识伸手拦住崔蔺。
声音颓哑道:“别动他,崔蔺。”
“为什么?!”崔蔺不敢置信地回头,“他都把你看去了,他该死!”
“什么叫把我看去了?”扶爻心累,他低头看着其实算是完整穿在身上的衣服,忽略掉脖颈上的痕迹,又看了看几乎半裸的几人,神色有些怔愣。
他最后茫然道:“可是把我关在这里,剥夺我的自由,让我感受不到丝毫被尊重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他被这些人囚困在这里,每天被迫露出后颈,无论他怎么哀求这些人都不放过他。
每天听着他们在他耳边吐露的旖旎爱语,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地解释说他们或许只是被自己的信息素影响了,就像被迫成瘾一样,根本不是真的喜爱他,但根本没有一点用。
他们反倒嗔怪起自己来,说他看轻了他们的爱。
根本说不通,扶爻都快急死了。
而现在他忍无可忍爆发,崔蔺他们终于觉出了一分慌乱起来,连沉溺的神情都淡了淡,一脸紧张惶恐地看着他。
“爻爻,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不尊重你,我怎么会……我喜欢都来不及……”周嘉言惴惴不安道,想摸摸扶爻又不敢。
“爻爻,别这样说了。”巫珩温润的声音变得低哑,像是含了无数沙砾。
万俟肆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自己泛着浅淡墨兰馨香的指腹,神色不明。
谢喻寒攥紧拳头,他本就不愿与他们分享,他千防万防,但这群人就跟嗅到肉骨头的狗一样,居然追了过来。
他们说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要么让我们进去,要么被我们弄出局
真是……谢喻寒在心里忍无可忍地想:草他妈的。
*
佘影寄以为自己离死不远了,但他后来发现自己好像还能活。
那几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对他出手,只是警告了他一番。
佘影寄面上唯唯诺诺答应,暗地里却怎么也忘不掉那一晚看到的场景。
他知道少年是被迫的,所以他想救出少年。
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