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也不搭理他,自己给自己斟茶,偶尔絮絮说几句。
偏偏每一句都让白翼心惊肉跳,总感觉楚煜把他在镇西关的布防,优势和缺陷摸得一清二楚,楚煜甚至还提了改进建议......
待到白翼后背的衣裳都快湿透了,楚煜终于放下茶盏,歪头看看天色,“唔,不早了,白将军该回营修整了。”
“......”这恰是他每日训练完,回房沐浴盥洗的时间......
楚煜竟了解至此......
若是楚煜真的陈兵关外,两军交锋,他白翼......毫无胜算......
“告辞!”白翼强忍着内心的震动,起身拱手。
“白将军稍待。”楚煜一句话,白翼心里又翻起了浪,不知道他又要说出什么让自己心惊的话。
“有一事,楚某不知道该如何向白将军说......因而,适才拉拉杂杂讲了这么多。”
“......”白翼心里叹了口气,你不知该如何说已经说了这许多,若是知道该如何说,岂不是要了人命。
“楚将军但说无妨。”
“如此楚某便直言了。”楚煜拱拱手,“想必白将军知道,去岁深秋,陈平派人偷袭公主殿下车队,而后入狱之事。”
“当时那伤了公主的奴隶,被送到了公主府,他在狱中受了刑,惊惧之下被我的人审出了一桩陈年旧事。”楚煜的声音有点沉重感伤。
白翼莫名心慌,陈年旧事......陈平......
“什么......什么旧事?”
“与已故镇西大将军白凌风,和他的长子,云麾将军白鹏有关。”
白翼脑中轰一声炸了......
他的父亲,兄长......
陈平......
是他想的那样吗?
“......”白翼嘴唇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楚煜叹了口气,同为边关守将,他怎么会不明白白翼的感受。
“这是当时根据那奴隶所言记录下的,你拿回去,自己看看吧。”楚煜低声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叠纸,递给他。
白翼颤着手接过来,没敢当场打开,浑浑噩噩往外走。
也不知道怎么上了马,怎么进了门。
回了屋,白翼关好门,小心翼翼打开那叠纸,一点点细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