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琲瞪眼看着踏出大殿的女子,他怎么就没想到玉玺可能会落在这个女人手里?
全荃抬手将锦盒打开,几位议政大臣上前查看,“确是玉玺。”
“......玉玺怎会在你手上?!”凌琲怀疑的眯起眼,这玉玺定是她偷的!连皇后也被凌玥收买了?!
后宫看起来和谐平静,其实私下里帝后不和多年,这几年皇帝都没宿过皇后寝宫。皇后也不来前殿,即使前段时间皇帝昏迷,她也只是应卯似的过来看了两次。
全荃目含哀伤,慢慢看向台阶下的朝臣,“诸位大人都知道,陛下昏迷这些时日,本宫忧心不已,时时陪伴在侧。前日夜里,陛下忽然醒来......”
她说着往前一步,离凌琲远些,“陛下问起安王叛乱一事,伤心郁愤,对动摇大凉根基的乱臣贼子深恶痛绝。”
“他听说麟州叛军已经发兵京都,险些再次呕血昏迷......陛下将玉玺交予本宫,让本宫妥善保管,万万不能将此物落入贼子手中......”
“信口雌黄!以你和凌宇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将玉玺交给你?!”凌琲忍不住喝道。
“安王此言何意?”全荃转头看他,眼底的厌恶痛恨毫不遮掩,“本宫和皇上是结发夫妻,本宫是皇上金印金册,昭告天下的一国之母!皇上将玉玺托付给本宫有何不妥?”
“一国之母?你说出来不觉得虚心?凌宇几年没有踏入你寝殿了?!怎么会将玉玺托付给你!”凌琲已经顾不得什么,只想把局势搅得越乱越好。
“原来安王不止谋算着皇上的江山,还如此关心皇上榻上之事?”全荃丝毫不觉得得不到皇帝青睐是丢脸的事,她很好,足够好, 那个狗男人配不上她。
“皇上的决定轮得到你一个逆贼来置喙?!”全荃目光咄咄直逼安王,气势凌人。
“安王如此质疑本宫,不会以为你行悖逆之事,皇上还会体谅你,将玉玺留给你吧?!”
“你......”
“安王,人蠢不要紧,最怕蠢得毫无自知之明!谋逆之人是个什么结局,安王想必知道,又何必再操心你巴望不着的事呢?!”
全荃说完,也不再看他,回视台下众臣。
一滴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流下,她强抑悲痛,哽咽着开口,“陛下叮嘱本宫,若他有不测,本宫可联合几位议政大臣,从皇室之中选一可靠之人,承继大统。”
皇后微微垂头,看向掌心的玉玺,似乎在怀念皇帝,不,现在该说先皇凌宇,实则心里隐隐激动。
她之前偷拿了玉玺,原本是想为自己在凌琲面前谋一线生机,如今更值得信任的人选摆在眼前,她策马草原,望尽山河的梦也许能实现。
她为了家族尊荣,在太子妃——皇后这个位子上煎熬了五年,如今呈上玉玺,让全家在新帝面前有了一份体面,往后即便不高升,也不会被为难。她能为家族做的,都做了。
她这个马上要过期的皇后,身份本就尴尬,剩下的时光,她也许能为自己活一次......
全大人在台下,仰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诸位大人看好宁安公主,本宫亦没有异议,便将玉玺交给公主,以安诸位的心。”
“娘娘,臣请娘娘三思......”
木九和白翼凌厉的视线射过去,那人反对的话刚出口,便被身边人捂住嘴按下了头,刘大人挣扎着,却发现台上的人根本没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