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听到了,却装作没听清,弯下身子,耳朵伸到她的唇边:“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江舒予抿紧了嘴唇,没有再说。
他们离的太近,她说话,会碰到他的耳朵。
宁远存了取乐的心思。
江舒予不动,他就自己动。
松开她的脖子,掐住她的下巴,细细观摩那嫣红的嘴唇,恶趣味地用拇指在上面轻轻抚摸。
果然引来江舒予的浑身一颤。
看他的眼神,更加畏惧。
宁远:“你刚才说什么?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不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江舒予想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他却死死掐住她的下巴,不准她闪躲。
敢欺负他妹妹,他不好好捉弄一番,怎么对得起他的妹妹。
江舒予无奈,只能顺着他手指的力道,抬着下巴。
雾蒙蒙的长眸,此刻噙满泪水,一抬头,泪水便如断线的珠子,不停从眼角滑落。
她看着宁远,眼神脆弱如穿过茂密枝叶的阳光,虽然明亮,却被分割成无数块,难以完整。
“对不起。”
一阵冷风袭来,她的声音被吹散,变得缥缈,犹如天外而来,透着稀薄的凉意。
宁远满意地笑了笑,松开江舒予的手。
警告的话尚在嘴边。
巷子口多了一道人影。
“江舒予?”
沉稳的声音令人心安。
“裴老师。”
江舒予想都没想就朝裴寂冲过去。
宁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自己身边。
一缕淡而清冽的香扑面而来,如晨光熹微中沾染雨露的苍松,恬淡的令人心神舒缓。
他的神思有一瞬间的停滞。
低头看着撞在自己身上的人,不悦地扯动嘴角:“裴寂来了,你很开心?”
“宁远,你在干什么?”
裴寂走向他们。
目光落在江舒予被握红的手腕上,眼神泛起寒光,继而掀起怒意。
宁远无所谓道:“玩一玩嘛,你着什么急。”
掰着江舒予的肩膀,让她面朝裴寂:“她刚才在和我道歉,因为我妹妹的事。”笑了笑:“不信,你问问她。”
裴寂看向江舒予泛红的眼睛:“江舒予。”
江舒予眉心耸动,满脸委屈。
在裴寂看向她的瞬间,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裴老师,他要绑架我!他说这是国外,没人知道我是谁,他要把我丢到山沟沟里去,自生自灭,为他妹妹报仇。”
“幸好你来了,裴老师,不然我死定了。”
一把扑进裴寂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裴寂:“……”还能演戏?那就是没事。
宁远:“……”操了!这小娘们儿怎么张嘴胡诌!
宁远指着江舒予哭得哆嗦的背影:“裴寂,你相信她?”
他宁远行得正,坐得端,绝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
这小娘们儿扯谎扯得太过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污蔑。
裴寂被问得有些尴尬。
以宁远的为人来说,他会偷鸡摸狗,但不会违法犯罪。
可江舒予在他怀里哭得太伤心,把他心都哭软了,他脑子里的天平,有点儿偏向江舒予。
“宁远。”
裴寂长叹一声:“你要不和她道个歉吧。”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