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针灸,快速施针,试图延缓噬心蛊流入心脏的速度。
九灵看到她的医术不减当年:“圣女,还是这么厉害。”
訾尽欢扶着万俟君酌,蝉鸣和顾青隐站在两侧,而小白挡在几人面前,还有念一陶母和陶牛牛几人正在厢房中,由几名狻猊族弟子护着。
她取出短箫,指着天景帝:“我不想滥杀无辜。”
对峙时,訾尽欢小声对蝉鸣说:“快去锅炉房帮卧雪和方师兄。”
蝉鸣和顾青隐率先离去。
对于这些人来说,小白是凶兽,他们不敢轻易靠近。
訾尽欢问:“还能坚持吗?”
万俟君酌笑了笑:“没问题。”
“小白,退后。”訾尽欢边说边朝空中洒出迷雾,趁乱去锅炉房。
天盛国派出精兵良将,卧雪和方道生力有不逮,誓死守护圣蛊。
危难关头,卧雪为救方道生,腹部重伤,血流不止,但因穿着深色衣裳的关系,她不说便无人发现。
直到终于承受不住,倒在訾尽欢怀中时才被发现。
“卧雪,你怎么了?”方道生心急不已。
“没事,会没事的。”
被圣蛊救过的人,不能再使用圣蛊,但好在卧雪尚未服下解药,只要能将她变为傀儡,尚有转机。
傀儡之能,不过是将所有精力凝结在一起,极为耗损寿命,这也是訾尽欢不愿动用傀儡之能的缘由。
她奏响箫声,那些弟子纷纷沦为傀儡,嗜杀成性。
可是她的卧雪还是晚了一步,只差一步,就能将人救下。
卧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訾尽欢吹箫的手发抖,眼泪大颗往下掉,可无论她如何努力,终是无力回天。
方道生痛不欲生:“卧雪,卧雪,你不能有事,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你不能死!”
“师兄,忘了我。”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你要我怎么忘?十五年了,我日日夜夜所思所想,都是你。”
卧雪睁大眼睛,眷恋地看着这个世界:“对不起。”
她倒在方道生怀中,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舍。
訾尽欢放下箫,她已经痛到不会呼吸,她觉得喘不上气,浑身上下皆是痛楚。
这些年,她就这么看着身边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每次她都会问,为什么离开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傀儡之能,力大无穷,即便受伤也会很快复原,九灵带来的那些人根本不是傀儡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
方道生恨不能立刻将九灵和天景帝碎尸万段,然而没想到的是,他们抓了念一陶牛牛和陶母作为要挟。
“我们的女儿还活着,你骗朕。”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天景帝的言辞中依然不乏上位者的质问之态。
訾尽欢抱着卧雪,看着念一被亲生父亲胁迫,觉得真是好笑,突然就笑了出来。
九灵亲眼见识到服下圣蛊成为傀儡人的威力,掐住陶牛牛的脖子:“告诉我,破解这些傀儡的办法,还有交出圣蛊。”
锅炉中光芒四射,蛊虫躺在中央,正安静沉睡着。
万俟君酌中了噬心蛊,心痛难忍,强自镇定:“放了他们,我让你们安全离开。”
天景帝丝毫不顾及女儿,他只是看着訾尽欢,再次问道:“爱妃,你真的打算舍下政一和念一,就这么走吗?朕可以不与你计较欺骗朕的事,也可以不计较你将我们的女儿藏起来,只要你回朕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