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
“圣女。”
彼时已是深夜,蝉鸣还在整理书目,直到有人拜访,才停下。
“你还有很多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我想尽快编写成册,好让圣女核验。”
“无妨,我相信你,你会做得很好,我就……不必再做校对了。”
“不行的。”蝉鸣神态慌张,眼神躲闪,“你不核验,万一书写有误,便是误人子弟。”
“我来不及了。”
“来得及的,我很快的,一定来得及。”
訾尽欢摸了摸她的脑袋,无比心疼:“好,我等你。”
“嗯。”
书箱中有很多空白纸张被堆在另外一侧,这些年为了躲藏,不叫人发现偷写医书的事,她写的东西总是东拼西凑,毫无规律,除了蝉鸣恐怕很难有人能懂。
訾尽欢看着那些空白纸张上的字迹慢慢显露出来:“幸好它们都还在。”
“这些墨迹只有在温度极低时才会显现,也就是说只有回到狻猊族,才能看到。”
“是啊,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发现。”
“那为什么有些早期写的内容不是用这种我族特有的墨?”
“因为最初三年我被关了起来,什么都不给,连笔墨都没有,后来好不容易给了笔墨,便只能拿寻常笔墨写下,然后偷偷藏起来。后来看管松了,给的东西多了,我和卧雪才能制出这墨。”
“他连笔墨都不愿给你?”
“没有笔墨,没有书籍,只有一个大到毫无边际的宫殿,还有一个巨大的金丝笼。”
“混蛋!”
“蝉鸣,你一人整理很是辛苦,不如让顾青隐帮帮你吧?”
“他是个武生,就会舞刀弄枪,做不来这些。”
“你武功也很好啊,还不是一样不妨碍你医术高明?”
“他又不懂医术。”
“我的意思是编纂、印刷、教化百姓,这些他都可以做啊,而且我看得出来,他会喜欢做这些事的。”
蝉鸣低头,似是自语:“是啊,他喜欢平静,喜欢做些于他人有利的事。”
“这不是很符合我们狻猊族人的要求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好,只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这样单打独斗,我的医书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被世人看到呀?”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