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界。

贫民窟入口。

“肉包子！新鲜出锅的肉包子嘞！”

在一声声吆喝之中，陆凌川已经吃完了碗里的两个肉包子，味道的确不错，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包子，反而有些意犹未尽。

就像薛五的面一样，都令他印象深刻。

似乎是发现陆凌川已经吃完，摊主一边吆喝着，一边用期待的眼神不停地瞟向陆凌川的方向，好像盼着陆凌川再多要几个。

但是陆凌川已经很饱了，不久之前刚吃了一碗面，虽然味道变了，但他还是一根都没剩。

陆凌川看明白了摊主心中所想，笑着招了招手，将摊主叫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伸手摸进了怀里的钱袋子，可是紧接着他就不由得顿住，想起了刚才因为贪婪而死的老张头。

皱眉略作迟疑之后，陆凌川放弃了五十两的那一锭，拿了几粒碎银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摊主看着桌上的银子，愣了一下，连连摆着手，怯生生道：“公子，两个包子而已，用不了这么多。”

陆凌川笑了笑，轻声道：“银子你收下，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就当是给你的赏钱。”

摊主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银子，高兴道：“多谢公子，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老板！来二十个肉包子！”

可是正在这时，一道粗狂的声音却突然从一侧响起，一名头上缠着围巾，衣着有些破旧，语气稍显生硬的身影出现在了包子摊前。

“诶，客官稍等...公子？”

摊主答应了一声，一边招呼着那人，一边焦急的看向了陆凌川，等着陆凌川问自己问题。

陆凌川摆手示意摊主先忙，接着佯装不经意间侧了一下身，背向了新来的那位客人。

摊主手脚很麻利，很快就装好了二十个大肉包子，满脸堆笑的递给了客人。

那人一个字都没有多说，付完钱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开，径直走入了贫民窟。

摊主含笑送走那人之后，又快步来到了陆凌川的面前，笑道：“公子，您继续问吧。”

可是陆凌川却已经不打算再问了，笑了笑，指了指蒸屉，道：“没什么要问的了，再给我拿三个包子，剩下的赏给你了。”

摊主愣了一下，急忙答应了一声，立刻为陆凌川包起了三个包子，恭敬地送到了陆凌川手里。

陆凌川什么都没有再说，拿着包子原路返回，嘴角始终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刚才那人付钱的瞬间，陆凌川已经用眼角的余光一眼就看到了那人右手虎口上的老茧！

虽然那人用围巾遮着半张脸，身上的衣服也和住在贫民窟里的那些人很像，但是虎口上的老茧却出卖了他！

很快，陆凌川便回到了土地庙外昌平隐藏的地方。

“十三哥，你回来了？这是什么？”

看到陆凌川去而复返，昌平一眼就发现了陆凌川手里拿着的东西，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方才不是嫌面太咸没怎么吃么？给你的。”

陆凌川一边说着，一边将包子塞到了昌平的手里，接着看向了依旧一个人都没有，堆满了废砖弃瓦的土地庙门口。

“还是十三哥最好！”

昌平立刻露出了满脸笑意，拿起包子啃了起来。

陆凌川顿了一下，沉声道：“有没有看到一个手里拿着包子，头戴围巾的中年人？”

昌平愣了一下，思索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包着包子的油纸，急忙点了点头，道：“看到了，刚才从这儿路过，往那边去了。”

说完还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陆凌川挑了挑眉毛，追问道：“没进土地庙？”

昌平点头道：“没有，不过那人好像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绕着走，就从土地庙门前经过的。”

听到昌平的回答，陆凌川撇嘴露出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