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后院屋内。
长兴侯耿炳文在秦王朱樉的示意之下,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朱樉的对面,神色略显局促。
虽然他多年前就已投效于朱樉麾下,算得上朱樉安插在京都众多人手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但面对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朱樉,他还是十分谨小慎微。
朱樉面带笑意,亲自为耿炳文倒了一杯酒,接着懒散的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多谢王爷。”
耿炳文道了一声谢,缓缓伸手端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接着立刻躬身为朱樉斟满了酒杯。
朱樉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道:“费子敬之事,你做的不错,否则蔡云培就白白丢了性命。”
耿炳文拱手一礼,道:“多谢王爷赞誉,老臣当时只是觉得不能让燕王派系的人过于得寸进尺,否则我们损失的人手可能会更多。”
朱樉赞许道:“做得好,既然他们把矛头对准了我们,总不能坐视,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我谅他们也不敢豁出去!”
“这么久过去了,有没有查清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是不是老四?!”
耿炳文迟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并未查到什么线索,不过依老臣看,应该不会,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又或者,是有人想故意引起朝中派系之间的争斗。”
听了耿炳文的话,朱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一边喝着酒,一边陷入了沉思。
耿炳文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陪在一旁,一直小心翼翼的为朱樉倒着酒。
良久之后,朱樉烦躁的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道:“你一直在京都,对于陆凌川这个人了解多少?”
耿炳文迟疑了一下,拱手道:“此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单凭他两次在北境做出的事,就足以看出他将来绝对会成为我朝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而且,陛下如今似乎十分器重他。”
“如今的他,虽然只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但却已经可以和蒋瓛平起平坐,自立门户,在九幽界成立了锦衣卫九幽卫所,直接听命于陛下,虽然受到了一些非议,但满朝文武想拉拢巴结他的,不在少数。”
朱樉面露笑意,若有所思道:“那本王若是将他收入麾下,耿卿觉得是否可行?”
耿炳文皱眉道:“恕老臣直言,恐怕不会很容易,他刚被陛下赐封为永昌侯时,朝中不少人都曾登门送过贺礼,但却都被他赶出了将军府,而且话说的很难听。”
“不过若是王爷出面,他应该不敢太过放肆,或许有的谈。”
朱樉面带笑意,喝了一口酒,沉声道:“他如果真的是个心有抱负,想要在仕途上平步青云的人,一定需要助力!希望他是个聪明人!”
“而且,只要是老四的对手,不管他是谁,都值得交!”
耿炳文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搭话,因为有些事,他听听也就算了,断然不能发表自己的真实想法,毕竟那是人家兄弟之间的事。
“喝酒。”
朱樉抬手示意了一下,也没有再说别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借着这次回京的机会,该怎么将陆凌川收入自己的麾下。
...
晋王府。
后院书房。
晋王朱棡静静地坐在书案后,正在翻阅着什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有些威严。
书案的另一边,一名乔装打扮过后的中年人躬着身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眉宇之间隐约透露着一丝紧张的神色。
刑部侍郎,范亮。
许久之后,朱棡终于收起了桌上的几份文书,抬头看向了范亮,缓缓道:“范大人等着急了吧?”
范亮闻言,急忙笑着摇了摇头,恭敬道:“没有,想不到王爷人都已经离开封地了还这么辛苦,为了公务不辞辛劳,恪尽职守,下官心中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