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和青黛对视一眼,满意的看着赵世泽咬牙切齿。
她们只当没有发觉赵世泽的愤恨,带着他回了赵府。
前厅只有赵老夫人在等着。
赵老夫人已经和赵烨打了个照面,也知道了程南枝带去的徽州贡墨有多么的珍贵。被赵烨好一通埋怨,她有口难言,心里亦是愤恨的紧,将这笔都记在了程南枝头上。
她不知道贡墨的价值,程南枝还不知道吗?用的着用那么好的东西去讨好周相如消气吗??
赵老夫人就做好准备等程南枝回府后将这气出在她身上,可准备好的一番话都在瞧见赵世泽脸上红肿时没了。
她惊呼着揽过赵世泽来,又想当然的质问程南枝:“你不是已拿了那墨去叫周相如消气,为什么还在族学打泽哥儿呢?!就算给他赔罪,也没有这么个赔法!”
“婆母哪儿的话,这是夫君大打的,夫君还罚泽哥儿跪了许久,好一通训斥。”程南枝立即反驳。
赵世泽委屈点头:“就是爹爹,爹爹太过分了,一点都不好。要不是母亲为我求情,我都不一定能回来呢。”
青黛随即就道:“我家小姐对泽哥儿的一番心,天地可鉴,老夫人你怎么能一再的误会指责呢?”
赵老夫人没想到是赵烨做的,噎的厉害,但又拉不下脸来作低,“我这不是没成想烨儿竟气到这程度。”
她不想说下去,直接越过这话头,板着脸对赵世泽道:“你也是,怎能不认真念书去和下人赌钱,还对先生动手?你难道不知赌钱的害处?这次要长个记性,往后莫要再任性妄为。否则,你爹爹要打烂你的屁股了。”
“你院中的下人,祖母也已替你换了,再不会有刁奴纵坏了你。回去后便好好歇息番,晚些时间再去给你爹爹请安认错。明日起,更要好好跟着周先生念书,他可是我们好不容易留下的。”
赵世泽没想到程南枝和青黛说的是真的,他院中的下人竟真被换了!
那赵怀玉揭发他的事不也是真的无疑了?!
“我不要新的,我就要原来的那些!祖母你要换就去换赵怀玉院里的,不许动我的!”
赵老夫人蹙眉:“这关玉姐儿什么事。”
“当然关她的,她是故意让我不好过呢,她就是还记着先前的仇!”赵世泽大喊道。
赵老夫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许胡说,玉姐儿就没做什么,今儿一直老实听话的在院中念书习女工,一早还去给你爹爹认错了呢。”
“可就是她故意揭穿我的!”
赵世泽不明白赵老夫人为什么不信自己。
赵老夫人看他不思悔改反攀咬赵怀玉,便是再溺爱,也有些不满了。
赵世泽一见她露出不满就火气直窜,当即要去找赵怀玉问个清楚。
赵老夫人这下真恼了,斥他无理取闹,叫张嬷嬷把他带回院里闭门思过。
要是这般行事再闹一回惹了周相如,赵老夫人不敢想府中还能有多少之前东西可以给周相如赔罪,再出一点她都头疼啊!
程南枝老神自在的看完了热闹,才装作担心的开口:“婆母,您别太气了,泽哥儿也是年纪小还不知事,再大些便懂得您的用心良苦会听话了。”
赵老夫人直叹气。
“但愿吧。泽哥儿可是我们赵家的未来,他必得勤恳努力啊。”
说到这个,赵老夫人想起程南枝来,看着她道:“南枝,你也得帮着给泽哥儿细细谋划前程。”
青黛冷不防嘀咕道;“方才还怨小姐不够用心呢,现在就不觉得我家小姐不上心了?敢把泽哥儿交来了?敢情用的时候才想起我家小姐吗?”
她口齿清晰,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霎时间,前厅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