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乘南也是这时才有心思问起蔺兰酌。
然宋砚澜其实也只是知道蔺兰酌的名字,以及蔺兰酌是因有人无意撞见看不惯春闱内情才来帮他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无妨,你们今日有同生共死之情分,便是有缘,肯定还会再见的。到时再问清楚恩公报答便是了。”文乘南道。
宋砚澜重重点头。
这恩情,他是一定会报答的。
“前辈,只是连累了您。若不是晚辈,昨夜您也不会受伤。”宋砚澜愧疚的说。
文乘南故意板起脸,“跟为师这么客气做什么。若再客气,为师就要生气了!”
“为师还要问你呢,为什么那么冲动的去敲登闻鼓,还要告御状?你可知你今日差点死了!你要是没了,也没人给老夫养老送终了,你就故意撇下老夫的是不是?”
宋砚澜忙摆手:“晚辈并非此意!晚辈当时也不是冲动,是考虑好了的,只要能求个公道,死不足惜!”
文乘南叹气:“那你也不应该瞒着老夫,应该把老夫叫醒,老夫陪你一道去。”
宋砚澜坚定的摇头:“晚辈不会拖累您的!”
“你啊……”
文乘南又感动又气的看着宋砚澜。
终于到客栈,一下马车,竟发现不少百姓围在客栈边上,激动的叫着宋砚澜的名字,还有数名读书人前来向宋砚澜拱手行礼,谢宋砚澜出头之情。
宋砚澜有些无措,忙说不算什么。
小七机灵,立马说宋砚澜伤重需要休息,宋砚澜和文乘南这才顺利进了客栈。
没成想客栈老板还知道了他们,敬佩的给宋砚澜强硬换了间上房,还免了他们的房钱。
宋砚澜觉得受之有愧,不肯接受,被文乘南硬按着进去了。
折腾许久,文乘南也是疲惫不已,回房歇息。
太医奉命来给文乘南诊脉,连开了几道药方,让人去抓好药回来叮嘱了用法,才出门离去。
文乘南交于小七去熬药,便要歇下,忽见小七扑通跪下。
“先生,小七愧对您的信任,没有请来周先生帮忙!”
“还好您今日福泽深厚自有把握,否则您要是出了事,小七万死难辞其咎!”
文乘南一愣:“没有请来?怎么会?周兄要是没有帮忙 那些读书人怎么会到宫门前为小宋求情?”
他还想着等好些了,专门去谢谢周相如呢。
“那是宋公子确实人好,为民着想,感动了那些读书人才得的回报!至于周先生,他压根没有想帮,唯恐自己被殃及似的!”
小七激动又气愤的将周相如说的话一一告诉了文乘南。
话落,整个房间都寂静了下来。
小七道:“要小的看,那周相如压根就没有把您当好友!不然,他怎么会见死不救!”
文乘南神色酸涩,心里亦有些难以接受的胀痛。
他以为他和周相如只是偶有口齿之争而已,没想到周相如竟然这么决绝,不愿意帮他。
他深吸一口气,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帮忙是情分,不帮,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您对他……”
“他的立场已明了。往后,也再不去麻烦他就是。”
文乘南说完就躺下了,背对着小七,道:“你出去吧。”
小七只得咽下话,忿忿不平的出去了。
另一间房间里,宋砚澜亦是辗转反侧。
但他是不敢相信真的讨得了公道,还有些激动,觉得从此事上受到了鼓舞,决定日后要坚持继续。
不知不觉,宋砚澜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窗子被人撞开,有人进来了。
宋砚澜还有被刺杀的阴影,警惕的当即惊醒,抬头看去,却是愣住。
竟是蔺兰酌!
蔺兰酌显然也没想到宋砚澜会醒,在原地愣了下。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扑过来哭嚎道:“宋砚澜,你得对爷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