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客生白着脸怒道:“可我分明没有借过那笔钱,你们的人更是连我何时去,身边有谁,怎么借的都说不清,分明是和人故意陷害我!”
这话钱庄掌事可不爱听了:“我们钱庄可是上京里有名有姓的,你一个奴才,我与你又素未平生,我有什么理由陷害你?!”
“我……”
王客生哑口无言。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赖账,才会编这些话来百般推脱!既如此,我也不和你多费口舌了!”
钱庄掌事猛地拍桌,转向赵烨等人道:“字据在此,就是闹到衙门那,也是我有理,欠债必还!”
“就请几位给个交代吧,究竟是替这奴才还了钱,还是把铺子抵给我?!按我先前所说,抵铺子,我可以免了利息,还钱就不行了!”
赵老夫人不假思索道:“他欠的债,凭什么要我们交代?”
钱庄掌事道:“难道他不是你们赵府的下人?抵押铺子盖的不是你们赵府的章?!”
赵老夫人被噎了个正着。
旁边赵烨脸色发青。
叶如月见状拱火道:“嫂嫂,事到如今,你就说该怎么办吧。那毕竟是你捏着身契的奴才,老夫人和大人也不好越过你做主了不是。”
这话提醒了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怒视程南枝:“惹出这等祸事,你真是愧对我和烨儿对你的信任!程南枝,还钱还是什么,你看着办!但是这铺子,决不能抵出去!”
赵烨也失望阴沉的看着程南枝。
如今赵家已经入不敷出,全靠铺子的那定点营收撑着,要再失去这个铺子,只怕后面几个月会过的更难!
“不论你如何处理,这铺子,看来你是不适合再管了。从今往后,铺子就交回到娘手里。你下人欠的那些钱,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钱庄掌事闻言就道:“不抵铺子,那就是要还钱了?那我可不能抹了利息了。”
他转向程南枝,微抬下巴道:“赵夫人,不知你是想以银钱作抵,还是器物呢?铺子不抵,那签的缓期也就不作数,今日我便要见到还数!”
王客生登时脸色煞白的看向程南枝。
程南枝目光一一扫过,对上叶如月难掩幸灾乐祸的目光,忽的笑了:“既然是我的下人,我自然会负责,只是在负责之前,我得先弄清楚他欠的这笔钱,不过分吧?”
“当然。”钱庄掌事立马报出了王客生还欠的钱,足有近万两,同当初赵烨为赵世泽在湘春楼买位置花的钱差不多。
数额直之大,叫周边下人们愤愤倒吸一口凉气。
赵烨和赵老夫人脸色更是难看。
这笔钱,就是将如今的赵府卖了也凑不出!他们是绝对不会管的!等事后,他们也定要追责程南枝纵容出闯这等祸事的奴才之过!
“好,数额清楚了,那就来说说怎么借的。”程南枝拿过字据来看了眼日子,“掌事的,你确定是这一天,而且是白日吗?”
“自然!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王客生,那你这一日历都做了什么,细细说来。”
程南枝忽而转身看向王客生。
王客生下意识的回答她,说的虽然不甚详尽,但他一整日基本都在铺子里,压根没出去过,也就是晚上关了铺子后离开归家。
没有一丝能到钱庄借印子钱的工夫。
“你确定你记得这些都是无误的?”程南枝问。
王客生毫不犹豫的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了眼叶如月。
别的日子,他可能记不清,但那日清清楚楚,因为他就是在那日见到的叶如月,还被她威胁欠下欠条,怎么可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