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程南枝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微微一笑道:“我记得先前表妹偷偷出府买那副头面的时候,身上就有一大笔银子。当时我还奇怪表妹哪来的……”
她适时的顿住,瞧见赵烨喝赵老夫人的脸色骤然难看。
“不过那时想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婆母和夫君如此护她,会给她大笔作私用也不为奇。但据三梅所说,月儿表妹可是有钱到不需要你们另贴补呢。”
闻言,两人神情更加发青。
三梅看准时机,口齿伶俐的大声道:“回大人、老夫人,表小姐存钱的钱庄正是承德钱庄!”她麻溜报出叶如月存钱的户头。
叶如月目眦欲裂的瞪着三梅,险些挣脱开,青黛二人立马用力按住她。
旁边坐着的掌事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这个户头存的银钱不少,因而他有印象,还真有这个户头!
“钱亦冬!”赵烨震怒,重重拍桌。
钱亦冬头皮微麻,立马应声前去核对。
见此,叶如月犹如被人抽去力气般,瘫坐在地上。
“还有这第二点,想确定是不是叶如月上知味阁去闹事,也简单。”程南枝这时又开口,“首先出府用马车都有记录在册,门房不会没有印象,其次问一问知味阁的伙计就知道了。既是闹事,想必晓得的人不知一个两个。”
叶如月脸色又是一白。
赵老夫人被气昏了头,喊了声张嬷嬷。
张嬷嬷立马冲过去质问账房和伙计们:“好生想想是不是有这回事!若有隐瞒,仔细你们的皮!”
正好,账房首先就真有些印象,先前确实有发生过一个女子在知味阁挑刺要见掌事的事。
在场的伙计也有几个虽不知道找事的人是谁,但是记得当日王客生有在知味阁的二楼发过火一事。
知味阁的伙计还没有全来,仍有几个留在铺子中看着,其中正有当日正好招待过叶如月包间的伙计。
但已经不需要叫来了,目前的情况足够叫人明白门儿清,叶如月确实去过!
程南枝冷冷看向王客生:“现在,你还要隐瞒吗?王客生,本夫人待你不薄,你就是这般回报本夫人,借着来向本夫人领差事的工夫与府中人私会,事后泼本夫人脏水时又不站出来为本夫人澄清的?!”
王老师见大势已去,吓得两股打战,砰砰磕头全说出来。
“夫人恕罪,奴才不是有意要隐瞒的!实在是……奴才与这女子其实并不相识!可当日在府中,奴才去解手时突然撞见她,明明当时什么也没发生,回去后就发现装账本的盒子里多了条……奴才起初以为那是……”
王客生支支吾吾,下意识的看眼程南枝,满脸涨红。
这个举动激怒了赵烨,他抓起桌上的摆件狠狠砸向王客生,将其砸的头破血流,厉声斥道:“眼睛不想要,可以挖了喂狗!!”
王客生躲都不敢躲,赶紧磕头请罪,颤巍巍继续道:“奴才当时觉得不好声张,也就收起来没管了。可谁知没过多久这女子就找上了知味阁,硬说是我故意偷她的肚兜坏她名声,要报给夫人大人你们打死我,叫我身败名裂!”
王客生愤恨的瞪着叶如月。
“当时奴才百口莫辩,又心知她在府中地位不一般,只能咽了这个亏,任她勒索,还把贴身信物给她作诚意!”
“哪成想,她却要害死我,用我的信物去借印子钱!!”
叶如月听到这儿终于有了反应,呜呜的奋力挣扎,想要为自己辩解。
但一旁的李嬷嬷一通听下来,已是怒不可遏。
“你竟然如此害我儿,毒妇!”
“我儿到底哪儿得罪过你,你要这般不饶他!!”
惊怒之下,李嬷嬷扑上去撕打叶如月。
青黛二人高呼不可,却只做了个样子,并未拦李嬷嬷,叶如月就挨了好生一顿打,身上哪哪都疼,还被撤下簪子,头发凌乱。
场面一时混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