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这些,程南枝有些累了,就想到榻边歇会儿。
但起身的刹那,程南枝忽然想到什么,问三人:“我记得邝大夫不仅医术高超,他还有门绝技,能将女子改头换面,是吗?”
三人闻言想了想,“是有这么一桩传言。”
程南枝不禁笑了。
“蔺伯给我找的这位大夫真是极好。”
三人一愣,不太明白程南枝怎么这么说。
程南枝招她们到跟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与此同时,赵府前厅院中已经给叶如月和春雨行完了刑。
两人都在长凳上一动不动,身上血肉模糊,但叶如月还有气息,春雨却已经同死人没区别了。
周遭下人们都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赵烨想看叶如月还是有点顾忌的,叫钱亦冬提前将下人们遣退。
他一过去瞧见叶如月的惨样,顿时脸色都变了,慌忙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叶如月。
只是他稍微一动,叶如月身上的伤就扯到了,疼的她频频倒吸冷气,冷汗淋漓。
虽是如此,叶如月也没有醒,她早就疼晕过去了。
赵烨叫他没反应,愈发心急,顾不上再等赵老夫人找大夫,直接叫钱亦冬拿他的牌子尽快出府。
而后就抱着叶如月急匆匆走了。
钱亦冬转身刚要走,旁边的心腹小心的问:“那这个丫鬟呢?”
钱亦冬看都没看已经没人样儿的春雨,随便摆了摆手说:“用草席卷了,从后门悄悄抬出去,扔到京郊的乱葬岗。等会儿再叫下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莫要留痕迹惹了晦气。”说罢快步离开。
那心腹看眼春雨,有些心怵,找了两个人草草的弄走,直接用后门处运粪的粪车带走了。
被他吩咐的两个人更嫌晦气,嘟囔道:“这丫鬟做什么不好,非得去害夫人!这不是找死吗!”
旁边人嘘了一声:“哪是她害的夫人啊。你不在厅内伺候不知道,分明是表小姐干的,这丫鬟倒霉,当了表小姐的替死鬼了!要我说,表小姐和大人可能真有一腿!”
那人惊呼了声。
两人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谁都没注意到草席边上的手,小拇指动了动。
到京郊乱葬岗,荒郊野岭的,因为死人太多,哪怕在白日也阴森森的,叫人觉得后背有股凉气。
两人不敢多待,将人扔下去,赶紧走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另一个方向却来了一个青年,鬼鬼祟祟的,边走边环顾四周,像是在找着什么。
很快,他找到才被扔下的新草席。
他掀开衣角往里看,蓦地对上一双血红的双眼!
“啊!”青年尖叫,一不注意摔倒,连滚带爬的往后挪,却兀地被一直满是鲜血的手抓住脚腕!
“救……救我……”
微弱的女气音艰难响起,像是用出毕生的力气,死死的抓住青年的脚。
青年颤巍巍回头,见那草席子里的人不知何时挣脱出来了,仰着脆弱的脑袋望着他,眼底的求生欲与恨意都让人心惊胆战。
青年定了定神,但声音还是发抖的:“我……我救你……”
……
京中承武街。
这条街上住着的基本都是朝廷重官,圣上钦赐给宋砚澜和文乘南的官宅就在这儿,隔的还不远,走片刻就能到。
自两日前在户部上任后,宋砚澜是初出茅庐,在户部有许多要学的,做的、需要熟悉的琐事也多,加之许多人都想巴结他,他就连轴转了两日,竟连去拜见文乘南的工夫都没了。
宋砚澜有些愧疚,便于昨夜熬了通宵留出今日小半日的空。
文乘南是圣上重视太过的重臣,朝中暂时还没人敢巴结文乘南,怕被圣上起疑,都是想观望几日再做决定。因而文乘南这两日都算空闲,此时尚在府中。
宋砚澜就准备去找文乘南正式商量下拜师的事。
宋砚澜认真考虑过了,他过几日肯定是要告假回乡接祖母的。
他希望文乘南能够和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