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意外的抬头看着见兰。
“真的假的?”
就程南枝所知道的,蔺兰酌的功夫算得上是很好了。
因为蔺伯是行伍出身,本身功夫就好,还又从小就练蔺兰酌,对他样样要求都跟军中一样严苛。如果换做旁人,大概是忍不来这些的,偏蔺兰酌根骨奇佳,是个练武奇才,也很喜欢习武。
蔺兰酌才十四五岁的时候,蔺伯就没有什么可教蔺兰酌的了。
但蔺兰酌还想继续学,蔺伯索性就报了她,用程家的人脉给蔺兰酌找了个出色的师傅继续教他。
蔺兰酌身子骨基础打的好,又如饥似渴的好学勤练,武艺就越发的精进。
至今,就蔺兰酌那武功,毫不夸张的说,便是让他去参军从无名小卒开始,什么也不多照顾他,他也能凭自己的本事迅速升迁,出人头地。
这也是蔺伯能放心程南枝出远门的原因,蔺伯清楚蔺兰酌能保护好程南枝。
现在,姜宗居然比蔺兰酌还厉害??
见兰感叹道:“是真的!当时我、青黛和莲若都在呢,亲眼看着,叫我们都吃了一惊。蔺大哥瞧着也很意外,都被姜宗挑起好胜心,下了狠劲儿跟他过招了。”
“但是蔺大哥一认真,姜宗没几招就败了。”
见兰道:“蔺大哥说,姜宗身手确实出人意料,但肯定没有好师傅精细教着,还估计是多年来自己和别人交手给练出来的狠招,没有固定的路数,就会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一般的人,姜宗都能应付。但如果碰上高手,别人很快就能摸清楚他的情况和弱点,他就撑不了多久了。”
“原来是这样,”程南枝道,“看来这个姜宗以前过的怎么样,是真的挺受人欺负的。”
见兰点点头,“小姐您都不知道,蔺大哥过招间不小心撕可姜宗的衣袖,露出来的胳膊上全是伤,什么烫伤灼伤都有,陈年旧疤,他家里人对他是真的挺差的。难怪莲若想讨个恩典让他留下。”
程南枝闻言多了几分怜悯。
不过她没忘了目的,问:“蔺兰酌觉得姜宗身手如何?能跟着一起吗?”
“蔺大哥说可以的。”见兰道,“他说碰到一般的宵小,姜宗都能保护您。若是碰到厉害的高手,姜宗也能撑一撑,这能叫蔺大哥放心应对他人。”
程南枝闻言便放了心,道:“那你去告诉姜宗,让他准备准备,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
“是,小姐。”见兰领命去了。
程南枝继续用膳,很快吃完,便叫门口候着的丫鬟来把碗筷撤下去。
想到这次出门要赶好几日的路,期间免不了风餐露宿,处处不便,她又叫丫鬟们提来热水,沐浴梳洗过才换上提前准备好的男装。
这男装也很普通,用的还是便宜的黑色布料,免得被过路山匪认出非富即贵招来麻烦。
换好衣服后坐在梳妆台前,程南枝叫伺候的见兰和青黛用邝大夫特制的药粉,将她的脸和脖子弄的黑一点,再糙些,点上些雀斑麻子之类的。
连耳洞也要用贴近肤色的特殊材料遮住。
一通收拾完,铜镜中映出的赫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男子。
五官轮廓还是清俊的,隐隐带着些艳绝的精致。
但已难掩英气和飒爽之意,看不太出是个姑娘家了。
唯有那一双明眸善睐动人,使得镜中的年轻男子似乎有些雌雄莫辨。
程南枝对此已经很满意了。
“小姐您这张脸,真是做男子和女子都精彩!”青黛打趣道,“奴婢若是不知情的,都要忍不住倾心小姐了呢!”
程南枝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瞧了眼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