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淡淡道:“公务繁忙?他公务繁忙,却能抽得出工夫与你私会,而没有工夫吩咐下人几句提前摆好拜堂成亲需要的东西,等与你私会时一并将事办了?难道那些东西一定需要他亲力亲为吗?那他府上养那么多下人是做什么的?”
“再说了,如果真的在乎一个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让她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那么多年,只做个可能连外室都算不上的情人?这比花月楼里逢场作戏的妓子还不如。秦兄还尚且知道,得欢心的女子要迎回府内日日得见,可你的六郎呢?”
程南枝耸了耸肩说,“我反正是不舍得我在乎的人受这种让人一知道就会唾骂的委屈。”
蒋遇宁被她说的有些破防了。
“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蒋遇宁道:“六郎不娶我是为了我好,因为我曾经已嫁过人,亡夫还是战死沙场的将军,我若不为其守节另嫁旁人,世人肯定会唾骂我!”
“后来我进了烈女堂,成了烈女堂里众所周知的寡妇,人人称赞的贞女,如果我这时被人知道居然有了个男人,流言蜚语就会更严重的反噬我!”
“六郎是为了我好,才一直忍着委屈隐姓埋名,不求名分!他若是不在意我,又怎会这么些年来都一直未曾娶妻纳妾生子?他为了我几近于无后了,如此大的牺牲,怎么可能不在意我?!”
蒋遇宁一条条的细数,来证明闽六辛是真的爱自己。
程南枝听到她说亡夫,眼神一动,但为了不叫蒋遇宁怀疑,她顺着问道:“那你去过闽六辛在绍兴的居所吗?你亲眼看到他的宅院里没有妻妾,也没有通房丫鬟了吗?”
“我……”
蒋遇宁语噎。
她没有去过。
她与闽六辛的身份都特别,不能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因而他们鲜少在绍兴见面,只是在青州见。即使去了绍兴,她也不能进他的府门,免得惹人非议。
再想想,她和闽六辛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其实也屈指可数。
毕竟一个在上京,一个在绍兴,太远了。
闽六辛无故也不能去上京,几乎都是她找机会来寻他见面。
“看,你没有去过,那你怎么能说他没有,只对你一心一意呢?我看你是被他骗了。”程南枝说。
蒋遇宁更破防了,脸色扭曲的说:“你胡说八道!六郎亲口跟我说过他没有其他女人,只有我一个,我相信他,你休要在我这儿挑拔离间,我不会信你的!”
程南枝:“?这种只有你一个的话,你也信??”
曾几何时,她与赵烨也是上京中人人称赞和艳羡的神仙眷侣,无数贵女羡慕极了赵烨对她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烨求娶她时也发誓此生唯她一人。
可事实呢?
赵烨还不是早早就有了叶如月,还生下一对儿女。
信男人画的大饼,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日头会西升。
蒋遇宁傲然道:“六郎与其他男子不同,我当然信他!”
“那你亡夫呢?”程南枝冷不防的说,“他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又是战死荣归,想必是个英雄,又明谋正娶你,你肯嫁给他,想必他对你也曾极好的。有了珠玉在前,你居然还看得上闽六辛那个只会说大话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