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们的第一面就朝他们奔去,担心的问他们怎么样。
短暂叙旧后,又立即投入治疗瘟疫的苦战中。
宵衣旰食、呕心沥血许久,皇天不负有心人,瘟疫真的止住,百姓们休养后重新安居乐业,边关又恢复安宁。
“瘟疫彻底宣告结束的那日,我记得圣上很高兴,他激动的同我说他真的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不愧他皇子身份。”
方係师太眼神不自觉的柔和,喃喃道:“那是我记他记的最深的一次,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夜他同我分享喜悦的样子。”
也是那副样子,支撑着她后来在深宫内相信了他一回又一回。
方係师太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微微颤抖。
程南枝适时的低下头,当没有看到。
方係师太也很快收拾好情绪,道:“后来他、程将军与那异族之人开了庆功宴,他们约好要做一辈子的挚友,他还邀请他们与他一同回京,做他麾下的谋士,继续为民做实事。”
“只是程将军当时在边关尚有事,也有自己的盘算,暂不打算回京,那人说自己也要回族中,族中有规定他们不能入世,他说自己不能再违反族规了,最后便只有圣上一人回京。”
“也是从那以后,圣上深陷夺嫡之争,几度生死徘徊,好不容易才登位。这期间,我一直在他身边。”
方係师太苦笑了声。
“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了,都以为登上了那个位子,就能万事无忧了。”她说。
程南枝明白了,“但是圣上根基不稳,也无强大母族支撑,仅有我爹一系的人追随也不够。最重要的是,程家虽有兵权,可是根系基本上不在朝廷,朝廷多是高门名族之人,圣上还是深受他们掣肘,难以安插自己的人夺势?”
方係师太点头,赞赏的看着程南枝。
继续道:“那时的明枪暗箭一点都不比他登基前少,他处处受制,连皇后之位也无法全权决定。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捷径。”
“也就是这个捷径,”方係师太攥紧手,“让后来我知道后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留下。”
“——啥了那个身为异族之人的朋友?”
程南枝不太理解。
“瞒着我爹,我还能理解。以我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圣上的打算,定然怎么都要保全朋友,绝不会让朋友涉险。”
“可是圣上杀了此人,同圣上当时之忧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说这是圣上当时的一个捷径?”
方係师太深深的看着她,道:“不是因为这个人,而是因为这个人所属的异族。”
程南枝一怔。
方係师太沉沉的说道:“昔日边关瘟疫结束后的庆功宴上,圣上,程将军与此人都喝的有点多了。然后此人醉酒之际说了他的族群。”
“他说,他们族群世代与世隔绝,绝不可入世,族规也严禁外人离族。他则是好奇外界偷跑出来的,回去后本应受重罚,再不得外出。但他族中之人皆是良善之辈,听他说外界瘟疫肆虐,允许他带解救之法再次外出,若是真的救了人,可免他责罚,只日后不许再离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