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澜道:“世子才华横溢,令在下佩服,后面便也时有见面。概因身份不便,就都是私下,并未宣扬。程小姐不知道是正常的。”
程南枝微顿,“宋大人过谦了。世子能让你来送我去,看样子还告诉了你我去做什么,对你岂是一见如故这么简单。看来你们二人很聊的来。”
宋砚澜看着她,忽然道:“是我托世子让我来的。”
程南枝一愣。
“右相现被羁押在大理寺牢狱中,世子疏通关系时,正好我在大理寺交接案宗,察觉到了。我想,世子与麻烦别人,不如来麻烦我这朋友,总好过欠外人人情。”宋砚澜说,“而今夜,世子确实不便前来,他又不放心,我便索性代世子走这一趟。”
程南枝定定的看着宋砚澜。
宋砚澜补充:“程小姐不必担心在下会泄密,或是走露程小姐的风声,在下不是那种人。既然答应了玄英会将程小姐好好的送去,便不会辜负玄英的信任。”
“我知道,我也没有怀疑宋大人。”程南枝说,“宋大人的品性,我是相信的。”
“为何相信?”宋砚澜突然问。
程南枝道:“宋大人的事迹,我也略听过一二。”
“是吗,”宋砚澜极轻的开口,呢喃中语出惊人:“宋某还以为,程小姐是从兰酌的口中听说的呢。”
程南枝嚯地抬头看想宋砚澜。
宋砚澜不躲不避,甚至很冷静,问道:“所以一直以来指使兰酌埋伏在宋某身边的人,是程小姐吗?”
程南枝过了会儿才道:“我不知道宋大人在说什么。”
“我去户部查过兰酌的户籍。”宋砚澜直截了当的说,“他的父亲叫蔺叔忠,住在隆信街,二十五年前入京,曾经是抚远大将军家的家奴。”
“………”
“然后宋某再打听了下程家,就知道了程小姐入京的事,蔺家父子应当正是随程小姐入京保护你的吧。”
宋砚澜平静的续说:“那么能指使的动兰酌的,也只有程小姐了。”
“还有,兰酌几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机都很巧合,他帮我的事显然也不是他自己就能做到的,背后还有人。”
“那这个人是谁,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程南枝:“………”
她就知道,蔺兰酌那个傻货怎么可能瞒的了宋砚澜。
原来早就暴露了。
“……是。”
事已至此,再否认没有意义了。
程南枝就坦然道:“是我让他去的。所以宋大人今夜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送我去见闻相,而是借机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宋砚澜沉默了下。
程南枝刚要开口,却听宋砚澜道:“不是。宋某想见程小姐只是想问问,兰酌呢?”
他看着程南枝,声音有些低。
“程小姐看起来似乎不太意外我会知道你指使兰酌的事。”
“所以,是因为程小姐发现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觉得兰酌再待在我身边没有意义,才把兰酌调走了吗?”
程南枝愣住。
宋砚澜问:“宋某想知道,程小姐将兰酌调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