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出,周围人都安静了。
程南枝正看着下面,突然身边的平宁猛地翻身,吓了她一跳,扭头看到平宁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南蜀使团内的那辆马车。
“怎么了?”程南枝奇怪的问。
平宁抓住程南枝的胳膊问道:“那马车里的人是谁?!”
“不知道。”程南枝摇头,“这次南蜀使团又低调又神秘,主谈的那位就是马车里的人,但他从来没露过面。我爹爹传信来说,只有随行伺候的几个人能见到他,我爹爹他们一个没见到,也没打听到他的身份。”
平宁问:“南蜀送来的折子也没写使臣是谁吗?”
“没有。”程南枝摇头,“要么今日入宫时会见到,要么就只能等到明日晚上的宫宴了。”
平宁一听,竟然转身就要出去。
程南枝赶紧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下去!我要去看看那马车里做的是谁!”
“你想什么呢?你可是北齐的郡主,就这么下去,在众目睽睽下要见马车里的使臣,知道会有怎样结果吗?姨母和姨夫才给你订好亲,才找到由头帮你躲过去,你可别犯傻!”
程南枝道:“若是南蜀使团见了你又认出你,到时候求亲又说对你一见钟情,坚持而为,那这些时日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平宁浑身一震,她嘴唇翕动:“可……可是……”
程南枝纳闷的问她怎么了,还不等说完,外面南蜀亲卫放过了那百姓,他们高兴之下朝马车里的贵人道谢。
后边几个百姓也连忙称赞,无意间不知道谁说了句要是贵人能下马车就好了,他们也好记住是南蜀的哪位贵人这么仁善。
蔺兰酌眼珠子一转,立即开口:“使臣大人,我北齐百姓如此盛情,不如大人早些出来,好让我北齐众百姓记住?”
“放肆!我南蜀贵人何等身份,岂能让这些百姓瞧见!”有亲卫喝止。
蔺兰酌冷下脸,“这是鄙夷我北齐看不起吗?!若是如此,又如何来贺!”
“你……”
亲卫面生怒意,忽然马车内再度传出声音:“够了。”
亲卫顿时噤声,回头便见一只冷如白玉,骨节修长分明的大手撩开帘子。
那马上的青年立即下去,上前代为撩开车帘。
无数目光瞬间聚集过去。
平宁也立马冲回到窗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叫程南枝更加奇怪了。
众目睽睽下,只见位身着南蜀使臣绛紫官服,柔顺如绸质的长发被玉冠半数挽起,劲骨松姿的年轻男人出来。
一举一动都很赏心悦目,端是一派贵气无双,清矜仁贵。
然而当他抬头时,众人才见他戴着面具,压根看不见面容,只能瞧见一双点漆似的淡眸。
湘春楼上,平宁瞬间抓紧窗户边缘,死死的盯着那男人,开口声音颤抖:“程南枝,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就是南蜀使臣吗?!”
程南枝奇怪:“当然,从南蜀使臣的马车里出来的不是使臣,还能是谁?”
“不,他不是南蜀使臣!他怎么会是南蜀使臣呢?!”
平宁猛地转身,一把抓起程南枝的手。
“他是道什,分明是道什!!”
“什么道……”
程南枝简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