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母？她是北齐人？”齐聿闻言皱眉。

程南枝则想起来了先前姬珣告诉过她的那些说他父母的话。

原来当时……不是在骗她？

南荣在州这时看向程南枝，柔声解释：“我没有骗过你，先前所言，句句属实。”

“我生母原先正是北齐人，自小在北齐边关附近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与我父皇认识，那是二十七年前的事了。”

“其实在我生母族中，族人其实是不被允许外出的。但是我生母的兄长意外离开，在外生死不明，她担心，就偷偷离开了族中出去寻找。可没有想到，还没有找到她的兄长，先意外认识了我父皇。”

“她说当时的父皇是个好人。她第一次去外面，很不适应外面的生活，身上也没有钱，是父皇一直照顾保护着她，直到找到她的兄长，确认平安无事。找到人后，她本应相认，然后随她兄长回到族中，可是她没有。”

“因为……我父皇让她爱上了他。”

南荣在州说起这些语气极淡，甚至泛着丝丝的冷意。

“母亲说，当时父皇说担心她的兄长阻止他们在一起，也担心对方将她带回族中，日后再不相见。”

彼时还是情意上头的年纪，能为了心上人义无反顾做任何事情。

他的母亲不愿分开，就答应了他父皇，先随他回去在一起，等日后再告诉亲族，请求他们的同意。

“母亲同父皇走了，才知道他是南蜀人，还是南蜀那时候的太子。她当即就不想再在一起了，可是父皇信誓旦旦日后会对她好，也说北齐和南蜀并无冲突战乱。母亲犹豫了段时日，最后就点头答应留下。”

程南枝想了想先前听宋砚澜告诉她的有关南蜀皇室的消息，她疑惑道：“可是我怎么听说，南蜀皇帝的先皇后乃是长安名门之后？”

“那是假的。”

南荣在州说。

“那是我父皇给母亲找的假身份，方便能够嫁给他。”

“而那人家答应，是因为在那之前我父皇就和他们的千金有了婚约了，可那千金不愿意嫁进东宫，逃了婚，他们怕担上欺君之罪。再加上他们也是我父皇当时的部下，一条船上的，便同我父皇一拍即合那么做。”

南荣在州的语气越发淡漠。

“等等！”齐聿忍耐不住了，他盯着程南枝，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再见的面？为什么他会告诉你和他父母有关的事？”

齐聿没有想到，青州之后，程南枝和南荣在州竟然私下再见过，而他完全不知情！

那两人的私下来往，又实际是不是比他想的还要多……

齐聿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戾气越来越重，他落在南荣在州身上的余光也越发危险。

南荣在州挑眉：“我与南枝的私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齐聿脸色一凛。

程南枝简直更头大，“齐聿！现在是说要事，我和他什么时候见过不重要，你不要转移话题。”

“这都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齐聿终于压不住委屈。

程南枝哽住，只能道：“你如果不能好好说话好好听，那我就走了，我和他换个安静地方说！”

“那就走吧。”南荣在州当即火上浇油的转身作势要跟程南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