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几人出去,程青山也等在院子里,整跟蔺兰酌叮嘱几点要注意的方面,看到她们就先停住没再说下去。
因为是出使,程南枝衣着服饰都很隆重,显得她整个人端庄又明艳,令人眼前一亮。
程青山也是头次见到程南枝这一面,一时就酸了眼眶,心里难受的紧。
“爹爹还是第一次看你这样,却是要送你去南蜀。”程青山都有种要送闺女出嫁的感觉了。
程南枝笑着说:“以后还有很多次的。”
谢成璧上前把耙帕子给程青山 叫他擦擦眼角,无奈道:“快收住,别真掉泪了,不然外面人该笑话你了。”
“才不会,谁敢笑话本将军。”程青山梗着脖子道。
程南枝失笑。
沈淑和平宁也有点好笑。
离别的情绪一下子冲淡了不少。
几人边说着边出去。
府外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蔺兰酌候在马车边,一见她们快步迎上来。
“就送到这儿吧,我们该走了。”谢成璧依依不舍的对沈淑母女说。
沈淑霎时也红了眼眶,拉住谢成璧的手,道:“等到了边关,别忘了给我来信,若是得闲,我便去边关看望你,到时你可不要不欢迎我。”
“怎么会,我巴不得你来呢,只要你家王爷放人就行。”这提醒谢成璧了,她立即道:“阿淑,若是日后王爷再做了你不高兴的事,你千万不要忍,有气就撒出来,我给你撑腰!反正你又不是只有安阳王府一处去处,我这儿就等着你来呢!”
沈淑破涕为笑,“好。你不要担心我,放心走吧。”
平宁偷偷跟程南枝说悄悄话,“父王现在才不敢对母妃摆脸色。上次他们真吵架了,母妃到现在还不怎么理会父王,除了府中事,都不主动跟父王说话!”
“所以父王日日围着母妃转,还来问我和哥哥怎么讨母妃高兴。母妃怎么会受气呢!反倒是我们,母妃一不理会他,父王就来找我们茬撒气,我们要是不帮着父王让母妃理他,他就说我们没用,讨厌死了!”
虽然平宁小声,但周围几个人都是耳力好的,都听见了。
蔺兰酌直接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沈淑郝然,瞪平宁一眼叫她闭嘴。
程南枝忍笑。
谢成璧直接忍俊不禁,拉着沈淑的手道:“你现在过的舒心,我便放心了。那我们走了。”
沈淑点点头,同平宁难过又不舍的送别他们。
程青山在前方与蔺兰酌骑着高头大马,程南枝和谢成璧则坐在后方的宽大马车里,随行的人在两侧跟随,就这么启程往城门口去。
“算算时候,南蜀使臣应该也在六部过了通关文牒,启程往城门汇合了。”谢成璧说着,听到了百姓们的欢送声。
程南枝不由撩开点车帘。
外面街道上两边百姓无数,都激动的目送着他们离开。
以往每次程家人入京或离京时,百姓尊敬程家,都会来送,但这次又不一样,他们这一趟背负了燕山门五座城池和两国和平,百姓们更加期望,街道上几乎人头攒动,全靠禁卫开道才顺利通行。
在这样强烈又难以忽视的境况中远行,程南枝心里复杂无比,忍不住问谢成璧:“娘,您和爹以前短暂来京又远赴边关时,是个什么心情?”
谢成璧微怔,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笑笑说道:“其实挺沉重的,肩上仿佛压了重担,每次走的都很紧张。”
程南枝不解。
谢成璧说:“因为我们每次离开,都关系着百姓的安危。他们这样敬重,真诚的祈望我们能再次平安回来,如果我们没有守好边关,他们会怎么样,我们不敢想。会有多少百姓因此而流离失所,我们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