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问:“据小女这一路上对太子的所见所闻,可以确定他是个很好的人了。或许您要说小女的了解还不够,但是小女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也做不出那种事!”
“长乐县主是在说,朕是昏聩之人,才相信朕的儿子会做出那种事吗?”南蜀皇帝蓦地说,语气一下子就淡了,属于帝王的威严与压迫感顷刻袭来,叫程南枝心头一紧。
这南蜀皇帝怎么这么的措手不及?
“小女并无此意!”程南枝镇定的说,“相反,小女相信陛下一定会给太子个公道,查清楚此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您此刻让他去大理寺狱了,可您也会尽快让他出来,不会真的将他拘在大理寺狱过夜的,对吗?”
南蜀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你是在为太子求情吗?”
“非也。”程南枝道,“小女只是说出了您原本就打算做的事。”
“可你怎么就知道,朕有此打算?”
“他是您的儿子,普天之下,哪有爹娘不疼爱自己孩子的。即便有,恐怕也是有苦衷,哪里会真的往死路上逼。”
程南枝缓缓说。
话音一落,上座的人倏然停住。
南蜀皇帝的话音顿时意味不明。
“你是在指责朕对太子太过狠心,不是他的生父吗?”
随着他的这话,殿中气氛一下子紧绷,似乎一触即发。
程南枝面上还很平静,“小女没有,也不敢。”
上座一片安静。
程南枝心头微提,心口处突突直跳。
过了良久,上座的南蜀皇帝才终于有了反应。他不冷不淡的笑了声,说道:“都说北齐的长乐县主对朕的太子无意。可朕今日怎么瞧着,长乐县主明明是在意极了真的太子?购否则,怎么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说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
他话音骤冷。
“长乐县主,就不怕朕去信北齐,问问北齐的新帝到底是因和让长乐县主来的吗?”
程南枝微吸了口气,道:“您不会。若是您打算计较,早就发怒了,不是吗?”
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像是上座的人放下了手里的笔,程南枝随即就感受到了一道明显的探究视线。
南蜀皇帝再开口竟然又温和起来,然而却叫人心生悚意。
“那朕倒是要问问,长乐县主与朕的太子相处也有不少时日了,可看上他了?”
“……”
“不回答,那就是没有了。为何呢?”
南蜀皇帝似乎有些困惑,“是因为朕的太子东宫不宁,还是因为朕的太子早就娶过三任太子妃,却都克妻丧妻,还是因为他才貌文武皆无?长乐县主,可否回到朕的问题?”
程南枝每听他说一句,心里的火气就往上蹿了几分。
她很想问问南蜀皇帝,在外人,尤其还是一个于天下人面前公然竭诚求娶的女子面前,如此诋毁和说自己的儿子不是,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但她此刻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