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几人不可思议。
程南枝问:“那是你母后下给你的毒?你确定吗??”
南荣在州话音冷淡没有起伏的,他也面无表情:“当时母后薨逝,遗体在凤仪宫停了七天,父皇才肯让母后下葬。也就是在下葬守灵的当晚,我守在母后牌位前,父皇来了。”
南荣在州对那一晚印象深刻。
因为那是父皇与母后关系决裂以来,父皇第一次对他的关心和好脸色。
他深夜独自前来,在母后牌位前驻足良久,开口第一句话是问他如何,说他小小年纪折腾多日定然撑不住了,给他准备了参汤,要他去偏殿用。
他去了。
然而在喝下那碗参汤后,他当即就吐血昏迷。
等再醒来,他便身处东宫,太医告知他是悲悸过甚加连夜劳累伤了身心,从那开始他虚弱多病,缠绵病榻,几乎连床都下不了。
很快就到了弥留之际。
“那时如果不是郎先生来了,我可能就活不过那个冬日了。”南荣在州说,“郎先生告诉我,我中了蛊毒,是我父皇下的,他想要我死。我当时也那么认为,因为当时父皇已经厌恶我到不加掩饰。”
程南枝心头一跳,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她心里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南荣在州继续说:“我没想过我会活过那个冬日。但郎先生日日对我耳提面命,告诉我是父皇害死我了母后,害死了我们的族人,说我应该报仇,完成母后的遗愿。那个冬日过后,我就开始活下去。”
“但是母后和郎先生一起,他们骗了我。”
他越发面无表情,“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疑惑,那样的蛊毒,父皇是怎么拿到手的。郎先生说是从那个孤女手里拿到的,我不太信,那孤女入长安时身无长物,孤身一人,怎么能够悄无声息的做出那样的蛊毒。”
“后来我又在想,也许是其他的那些族人在她逃出前交给她的,她要用来报仇,但阴差阳错下到了父皇手里。母后死了,父皇也不想看到我,就给我下毒,让我随母后而去。”
“可是那些在父皇手中的族人,他们哪儿来的本事能够做出那样的蛊毒并让她偷偷带出去?这怎么可能不会被发现?”
时至今日,他的这个疑惑终于被解开了。
“是母后,母后有那样的能力做出来,她还见过那个孤女,是她交到那孤女手上的。”
“那孤女死了,我想母后一定去暗中检查过,她能想到那蛊毒到了父皇手里。”
满室寂静,几人睁大双眼看着他。
事关自己的师父,乌日图急声道:“殿下,可是这不能说明是我师父和你母后一起骗了你了呀!也不能说是我师父给你……”
南荣在州抬眸,眸色如冰,道:“你师父见我的第一面,就拿出了解药。他是怎么提前知道我中的什么蛊毒的?但凡厉害的蛊毒,配置解药不需要再三慎重吗?你不了解蛊毒吗?”
乌日图登时没声儿了。
“还有我母后,她临终叮嘱了我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