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用梁亥杰的工具,尝试多看两页呢。突然一拍脑袋,这11月12日告别,路上又走了十余天,算下来,没几天就该大年三十了。我还跟这南郑待着干嘛,赶紧回西山啊,采办年货去姥姥庙过年了。可惜的是,还是没找到合适的红绳……
为了掩盖身份,我从雍州车马行租来的马,已经被事先送到阳平驿,就是低级官员住的驿站。一直就在那待了一个月了,钱倒是不需要我掏,可我想想我欠雍州廖家车马行的马租金就脑壳疼。
于是赶紧换了身普通衣服,把随身东西都塞进行囊,连落云也用布包裹起来。掏出返梁前夜找阳铭传要的洗易容妆的药水,就着房内的洗脸盆,一点一点地洗干净。看着铜镜里的我自己,没觉得有啥大变化。可若是此时有速描官再给我绘面相,送回锦官城,那些人也多半认不出来了。
然后就轻轻拉开房门,闪身出去。不一会,我就走在南郑街头,往阳平驿方向去了。而慕容城这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就此消失在人世间,被绝大多数人给遗忘……
阳平驿取了马,照顾得还不错。于是,就牵着马儿,绕开玉琉馆,从南门出城。
远远地就看到了,定军山的峰峦。多少年前,那位诸葛丞相便是站在那个山上,远远地俯瞰着南郑城。
八阵耀星汉,渡万壑何难;谁窥天机处,莽莽定军山。
难道那时候他已经算定了,这阳平关,南郑城、南郑平原以及后边的上雍平原、上雍城,他可以不战而下。所以他才淡然退兵,并非如外界所传带着深深的遗憾。
山还是那山,城还是那城。他在山上,我在城下,恍惚间,我似乎跟他隔着岁月,对望了一眼……
走了走了,归心似箭了。我上马,拽了拽马嚼子,那匹蜀地来的健马,就转过身,甩开四蹄,带着我奔着雍州方向,一骑绝尘而去。
天色渐晚时,已经看到上雍的城墙了。果然如当年小邓所说,这蜀国矮脚马已经是耐力极佳的了,可还是比不上咱西山的老驴子,这一路200多里,歇了三趟,矮脚也没缓过来。没招了,牵着走吧,到上雍去买点黄豆玉米饼啥的,犒劳犒劳这位爷。
其实我也饿了,这些日子在蜀地吃天府的精细粮食,我这头驴子也有点想念这北境的肉夹馍和面疙瘩汤了。
于是,一人一马,进了上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