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謇别扭的撇掉她的手,转动轮椅,侧过身,“天水不及长安,你既然打算要去,那还不快回去收拾行李。”
权灵薇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对,听说天水城风沙极重,平常喝的水都一半是沙子,吃的也不好,我一定得多带点东西,绝不让謇叔叔受委屈。”
申屠謇在权灵薇蹦跳的离开后又转动着轮椅,转向了她刚刚站的位置。
三天后,申屠謇与权灵薇抵达天水城,申屠謇坐在马车上一边看书,一边听着时不时传进马车内的笑声。偶尔,也会勾一勾唇角,泛出一个浅笑。
“謇叔叔,我让人在宋家的乌衣别院边上租了间小院,应该差不多也收拾好了,我们今天是住客栈还是去那?”马车外,权灵薇捧着一油纸包的栗子,边吃边问申屠謇。
申屠謇,“租了小院,为何还要住客栈。去小院。”
权灵薇舔了舔嘴唇,抹了两下嘴角边可能沾染上的栗子后,道,“可那院子小的很,还很偏远。这宋家也真是穷,买院子都不买个好的,连带着我也租不上好的。
说起这事我就气,謇叔叔,你都不知道,那院子的主人刁钻的很,我要买他还不卖,非要说只租,一年居然还收我五百两租金,五百两我都能买两个那样的院子了。”
申屠謇笑了笑,“如此,真是辛苦我们小灵薇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能让謇叔叔住的舒服,别说五百两,就是五千两我也付得起。”刚刚还满肚子气的权灵薇在听到申屠謇的这句话后顿时由阴转晴。
申屠謇,“灵薇。”
权灵薇,“謇叔叔,我在呢。”
申屠謇,“宋家世代为大齐驻守甘州,鞠躬尽瘁,之前要不是徐家贪墨,也不会害的宋家如此清贫,像刚才的那样的话往后切莫再说。”
权灵薇知道申屠謇的性子,此刻她要是不应下来他铁定会一直放在心上,想着再找个时机来训诫她,心里藏事,又怎么好养病,“知道了。”她不情不愿的应下。
乌衣别院
聂红豆端着汤药站在宋濯居住的代马依风前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吱呀”还没等她的纠结得出一个结果,代马依风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现于眼前的是个茂林修竹,长身玉立的病弱公子,公子内穿山岚色暗纹箭袖衫,外罩余白刻丝白貂皮袄,头带素面小冠,周身除却腰间悬挂的半枚流水佩外再无其他装饰,明明十分典雅素净,但聂红豆瞧着就是要比她在现代时看的那些电视剧里满身珠翠的男主要好看几倍。
“你,你醒啦。”聂红豆暗自懊恼,真是的,她怎么又被宋濯的这张脸给蛊惑了。上次就是这样,害的她都没问清楚他为什么会醒,不管是原书中,还是宋家透露出的消息,这宋濯现在都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才对。
她还记得她前天看到他忽的从床上睁眼,起身坐起时整个人的表现,那可真是,可真是......太丢人了。
宋濯眼底波光流转,悠悠笑道,“是。”
聂红豆尬回,“那你今天醒的还挺早。”
“咳,咳....”聂红豆的话刚说完没多久,宋濯便掩着口鼻剧烈咳嗽起来,他因为大病一场纤瘦了许多了身体随着咳嗽声一摇一晃,聂红豆眼疾手快的走上前,宋濯熟稔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手里端着汤药,肩上撑着虚弱的他,踉跄的走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