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说的简单,但聂红豆能想象的到那个叫红珠的姑娘是做了多少事才改变的他。
就像那些言情小说里万年冰山的男主被小太阳样的女主慢慢融化般,他们之间肯定有许多许多只属于他们的记忆,或许还有约定。
“那她现在人呢?在乌衣别院?还是定西城。”聂红豆问。
宋濯,“不在这,也不在定西,家里人说她失踪了。”
“失踪?什么时候失踪的,有派人去找吗?你们宋家最近失踪的人还真挺多,要是人手不够可以问我借,我从长安出来时带了二十几个护卫来。”
宋濯难掩担忧,淡淡应道,“已经派人去找了,暂时人手还够,等到不够时在下自会向郡主开口。”
聂红豆随意摆手,“嗯,好。”
话题终结,屋内气氛一时又变得极为微妙,聂红豆有心想开口离开但又不知要找个什么借口,昨天是他面露憔悴,可现在么...气定神闲,坦然自如,哪还有刚才站都站不稳要人扶着才能勉强站定的样子。
她举着杯子于无人瞧见处偷偷看他,之前离得远只能远观,这靠近了细看才知道他长得远比她以为的还要好看,平眉白面,明眸皓齿,这般静着不说话时竟不像个少年将军,倒是比戏台子上描眉画红的文弱书生还要像个读书人。
“郡主若想看在下,又何必以杯盏做挡。”声线清润,表情温柔。
“啊?哦,呃,那个,”杯盏碰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是......”
“郡主。”突然出现的银秋,跟她这突然的一句“郡主”成功解了聂红豆偷看被抓包的尴尬。
聂红豆像是看到了救世主般雀跃的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油纸包,“银秋你们今天出去这都买了些什么好东西啊?”
银秋被这不一样的聂红豆惊得一时没转过神,还是一旁早已洞悉了一切的慕容白霜笑盈盈道,“今日出去,我与银秋姑娘只是随意逛了逛,第一次出长安,难免贪趣,回来的晚了,还望郡主莫要怪罪银秋姑娘,郡主手中这个油纸包里的糖炒栗子,可是银秋姑娘闻着香甜特地买来给郡主您尝的。”
慕容白霜的话刚说完,聂红豆就拆开了手里的油纸包,“好甜的味儿,一闻就好吃,好银秋,不怪我平日对你好。”
银秋,“郡主喜欢就好。”
慕容白霜绕到一边,也开始从包里拿出自己给聂红豆买的小玩意儿,“天水虽离长安不远,但这儿的风土人情却与长安有很大不同,就拿明日的腊八来说吧。”
这是又有故事听了,聂红豆兴奋的捧着栗子坐到了离慕容白霜最近的凳子上。
“于长安时,在家中,每逢腊八,府中管事都会命厨房以大米,小米,玉米,红枣,桂圆,花生,红豆,绿豆熬制甜腻黏稠的腊八粥,以祈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这过了腊八,便是一日一吃,直到除夕,守岁跨年,而后又是半月走亲访友,这逛完了上元节神凰大街上的等会,这个年才算勉强过完。”
现代节奏快,上学时卷学习,上班了又卷职务,每到过年假都没几天,有家有户有亲人可瞧的尚且做不到为了个年歇小半个月,更不要说她聂红豆孤家寡人一个了。
那些年,每逢这些节假日就都是她的发财日,奶茶店做奶茶,大街上发传单,演唱会门口卖周边,天桥下烤淀粉肠,只有哪个更赚钱,而没有哪个更轻松。
慕容白霜注意到聂红豆眼底流露出的期盼,询问道,“听闻明日他们这儿有社火看,郡主可愿陪白霜一起?”
聂红豆,“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