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就得干活了,聂红豆先是整体逛了下铺子,说是铺子,其实算起来应该是个两进小院了,听慕容白霜说这院子最初是前甘州司马的在天水的别院。
他一生娶妻两房,生子两个,他死后,因为两个儿子都是嫡出,就为了分家产打起来了,后来还是族中长老看不下去了,把他们爹的家产拢共就这一处房产的事告诉了他们,还说他们俩的老爹走前留下了话,要是他们敢卖了房子分家,就一个也别想要。他交给族中打理。
房子不能卖,俩人又都舍不得放弃,就在整个院子中间砌了一堵墙,将好好一个两进小院给拆分成了两个,为此,还在临街处的倒座房新开了一扇门做另外半边院子的宅门。
“那又是怎么到你们手里了。”既然那个时候都没卖,现在怎么就到她手里了。聂红豆好奇询问道。
慕容白霜耐心解答,“那是上一辈的事儿了,这一辈的子孙顽劣不堪,早将这院子压给了赌坊,我当时来时正碰到赌坊的人将房子收回去,就问了一嘴价格,看着合适就买下来了。”
“赌坊的人啊。”大概是在现代接受了十几二十年的远离***的宣讲,所以聂红豆对跟这些有关的还是有点怵,“那些人不会来找事吧。”她担忧的问道。
慕容白霜笑回,“刚来几天是有些不长眼的上门来闹事,不过都被我们打跑了。”
“你们?”聂红豆看了看慕容白雪,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排列整齐的十七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对着慕容白霜道,“你自幼习武我是知道的,不过,你一个人人少力微,下次要是再遇到那些人就去报官。”
“这等小事何须叨扰官差老爷。”说话的还是那个叫桑枝的,聂红豆注意到这些姑娘好像隐隐以她为首,跟她对视了一眼,示意她上前来说话。
她点头上前,聂红豆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生死面前,从无小事。以少胜多虽然显得很厉害,但为了这样的事伤着累着可不就亏了?再者,为官者本就以护微小瘦弱而存。力薄之时适时的求助,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儿。”
“桑枝知道郡主的意思,但郡主却没弄明白桑枝的意思。”
“哦?”来这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反驳她,这种感觉...就像霸总文里一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总裁突然被个小白花说他说的不对,此情此景,她是不是应该适时的来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桑枝半点没有被她这个“哦”吓到,镇定自若道,“郡主是想不到常无所依的人,会如何竭力保护自己的容身之所的。”
顿了顿,她继续道,“慕容姑娘从豺狼窝里救了我们十七人,郡主给了我们安身居住的地方,让我们不至于被摩蹉早死,也不至于在大冬天饿死冷死,郡主是想不出我们有多顾念这个地方,舍不得现在的生活的。
郡主刚才说,生死面前,从无小事,这话我认,我们十七个姐妹都认,就因为认,所以死也不能让那些人闯进来,毁了我们好不容易拥有的安宁生活。
郡主刚才还说,一个人的力量是小的,但我们有十七人,加上慕容姑娘就是十八个,而对方能有几人,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不怕他们为所欲为。
至于郡主说的力薄之时适时的求助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儿,桑枝敢问郡主,是事事求人的好,还是事事靠己的好?事事求人,一事一了,百事他们情愿上门百次吗?可若事事靠己,那便再来多少混子皮子,我们也能守的住。
这些天冷,做不出什么营生的时候慕容姑娘就会教我们简单的防身武艺,桑枝相信,有朝一日,我们一定可以不靠任何人,活下去。”
她情绪饱满的一番话说完,聂红豆明显感觉屋子里姑娘们的眼神更坚定了几分,她乐得看到她们这样的变化,回忆着她刚才说的,面露羞愧,“是我小看你们了,你们有手有脚,往昔是没吃饱喝足,没有力气才会令人欺负,倒忘了你们也会捍卫自己的权利,保护自己的家。对不起啊!”
熄声屏气的其他十六人哪见过郡主开口道歉的,她们可都还在为桑枝捏汗,现在骤然一听到聂红豆的话,一个个慌得不行,就连桑枝也缓过神来了,反应到自己刚才有多无礼的朝她请罪。
聂红豆笑着把她扶起,“这十六个人倒是蛮听你的,你也很有大局观,掌控力的,往后这院子里的决断权我就交给你了啊。”对她说完,又对其他十六人吩咐道,“你们往后都要听桑枝的。”
桑枝本来就是她们中年纪最大,学识最好的,由她做主,其他十六人无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