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了一阵子,丁慎赶着去办余下的事,麻慕凡批条给他,助他便利。
丁慎先叫随从领着去看庄崇等梁修的遗物之地,看了会儿,站在那个浅浅洞穴前愣愣发呆。
嗖,丁怡御空飞来:“你来此地做甚?”
丁慎:“我听说此地磷石、煤炭含量甚高,若久晴不雨、天干物燥,竟会自燃成火,来看看有无助于我的功法修行。”
丁怡:“看了如何?”
丁慎:“地太偏僻,估计罗侃难耐住性子久居此地。以后再说吧。”
丁怡:“你那火属功法残缺不全,何不换个功法?”
丁慎:“穷!”
丁怡道:“要不,我向宗门求一门功法给你……”
“不要功法。给钱吧,给钱我们就去璇玑派。”丁慎抬手止住,顿了顿,续道,“想不到你竟然越老越懒了。我告诉你,象油不难闻。你穿上水靠,抹好全身,入腹腔去研究几番,也无多难。若有发现,你我可以互换经验。”
丁怡反唇相讥道:“想不到你竟然越老越贪财。换给你,你去找崇天派他们卖钱么?”
丁慎脚下踢开一块黑白纹煤石,换了个话题,道:“天快黑了,麻帅还有安排,批条在此。你既然来了,帮我办了吧。”
丁怡接过批条,帅令:准批一个火蓬球囊给丁慎,任其管理。
丁怡道:“你要此物做甚?”
丁慎:“蔡长礼鬼鬼祟祟,我要向他下战书。”
他下的战书,就是在火蓬球囊的镂空厢室下,长长地吊起一个方方正正的五面巨大铁网,铁网每面曲折,结构出相同字样,字迹走向上都沥着火油脂蜡,升空后点燃,红彤彤,各方尽见。
字有八个,个个巨大,上下两行,四四方方,曰:
丁慎在此,
火生来战。
火蓬球囊在关内密林上空,往来飘飞,如花船游江,招摇过市,遥遥可见。
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只当他在邀蔡长礼来火下一战。
看到丁慎那八个火中熊熊的大字,顾长风哼了一声:“这瞎货,就喜欢出风头干出格的事。如此估计会把蔡长礼吓跑。”他发讯给丁怡,质问尔兄何为此来哉?
丁怡冷冷清清地回,是麻帅的命令。
麻帅急了?想马上找出蔡长礼?
宗门七星门举派高手马上要到了,如果还找不出蔡长礼,全派上下都不知道脸往哪儿放。顾长风又急又气着。
看到丁慎那八个火中熊熊的大字,恪王和飞王在湖里面面相觑。
飞王妖音传密:“这个丁慎,好像是富盛货号的一名供奉。他在找蔡长礼,还是引我们出现?”
恪王:“倒也是条好汉,打架应该不弱。”
飞王:“不要冲动,看看有甚异常。”
看到丁慎那八个火中熊熊的大字,流云:“诸位多留意,梁人此举有异,静观其变。”
看到丁慎那八个火中熊熊的大字,白猿咧嘴一笑,不予理会。仍小心跟踪着蔡长礼。
看到丁慎那八个火中熊熊的大字,蔡长礼心中啐了一口:想必是要找我报伤你弟子之仇,当我怕你么?正事要紧罢了。你不找七星门报瞎眼之仇,跟我扯个不休有何用。
小心避开被丁慎发现的可能,他拎着光躲得更远,躲得更细致了。无形之中,把罗侃的期盼给破坏掉了。
罗侃期盼夜未全黑之时,会有借到光一双慧眼之机,甚至有放风机会,可以趁尚有余亮的天色观察一下位置,哪知蔡长礼一直未叫醒光。直到深夜临近,光才醒来,清清凉凉的月色下,林中更加昏昏暗暗,哪里还看得到位处何地?
好在借光之眼,看得到蔡长礼离得较远,只是在歇脚,并未聚功修行。估计他觉察不到光腹腔内的异常,罗侃开始收传音玉符的讯。咦,只有刘准来了音讯,师父不叨叨哔哔了?
他暗听完刘准的音讯,整个人都不好了。
蔡长礼喂食完光,让光解决掉私人问题。又把光点晕,绑在了巨大树枝上。
蔡长礼心中微有歉意,他这些时日为了避开搜捕,把光点得昏厥的时间更长了。光都有点异常了,方才就一阵猛烈地干呕,良久才恢复正常,好在并无大碍,吃食也稍恢复了一些。
哎,再辛苦几天吧,到时回到族人那里,你就好过了。蔡长礼歉然地看了光一眼,然后动身四下探察,拟定新的路线。
光肚子里的王李二女,从罗侃的储物戒指中钻出,方才光忽然异动,想把三人呕出腹腔,还好三人已有所备,施为之下,减轻了重量,减弱了光的不适。
又到放风时间了,二女看向罗侃,目有希冀之色,希望他能观察出地点,传讯给丁慎或者刘准,尽快救三人逃得生天。却看到罗侃面色甚是苍白,嘴唇也在微微抖动。
窸窸索索,光腚罗侃又爬出了光的大口,他正要伸展身躯,忽然呆住,涩声道:“前辈,你尊名可是火生二字?”
白猿正站在他身后。
白猿嘿嘿低笑:“果然,你是丁慎的徒弟。”